“她是個女巫！”艾米麗對其他人嚷道，女孩們都扭過頭盯著維多利亞，眼神像一把把刀子“她會通靈術，她早就知道那些強盜要來，卻沒告訴我們！”
“你為什麼不說！”磨坊主的女兒衝著叫道“我的父親！我的哥哥！他們都死了！都是因為你！”
“女巫！臭女巫！”艾米麗把維多利亞推倒，用被綁住的雙手瘋狂地扯拽她的頭發，其他女孩也開始對他拳腳相加。維多利亞的後腦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暈倒在地上。
“發生了什麼事？”她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叫喊。
“女巫！女巫！女巫！”女人們七嘴八舌地嚷道。
維多利亞感覺自己被一雙大手抓住頭發擒起來，她睜開眼，看到一張瘦長的刀疤臉。“女巫？你是女巫？”那個男人嘟囔著，“好吧，讓我們看看。”他拔出刀，刀尖指向維多利亞身穿的羊毛衫。“據說女巫長著三個****。”他說。
“放開他！”另一個聲音說。一個騎馬的人來到跟前，刀疤臉把刀收了起來。
“別傷著她，哈利比。不管她是不是女巫，反正能賣個好價錢。”
“萬一她真是個女巫呢。”刀疤臉說，“讓她坐你後麵好了。”
維多利亞抬頭看著那個騎馬的人。他皮膚黝黑，長著一雙黑眼睛，下半邊臉掩在戰盔裏。那人腳跟一磕坐騎，來到馬車前，把維多利亞抓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身後。他滿身塵土，散發出濃重的汗味。維多利亞回頭看了一眼馬車，曾經的朋友都靜靜地坐在那裏麵，一種可怕的失落感湧上維多利亞心頭。
就在昨天，世界還充滿希望，她的新家快要建好了，薩維不知疲倦的勞作讓父親幾乎不用操心。
這一切在幾個小時之內全變了樣。她抬起手，觸到了別在衣服上的胸針。
她看見丈夫手握戰斧的樣子。毀滅者！
淚水從維多利亞臉頰滑落。
莫達克騎馬走在前麵，追蹤強盜們留下的痕跡，薩維跟在後麵。
“我們還得過多久才能到達那裏？”
“子夜以後。我們再走兩個小時，然後休息、吃飯、換馬。”
“我不需要休息。”
“但馬需要。”莫達克說，“我也需要。耐心點，今晚將會很漫長，並且危機四伏。我必須坦白告訴你，我們成功的機會其實不大，我們必須要有好運氣才能成功。”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薩維問，“那些女人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莫達克沒回答。他們就這麼沉默著一直走到中午，獵人看到東邊有一片樹林，掉轉馬頭朝那邊走去。兩人在岩石旁的榆樹蔭裏下馬休息。
“你殺了幾個匪徒？”坐下之後莫達克問薩維。
“兩個。”薩維從袋子裏掏出牛肉幹，撕下一片放進嘴裏。
“以前沒殺過人？”
“沒有。”
“兩個……嗯，不錯。用什麼殺的？”薩維把嘴裏的肉咽下去，又喝了一口水。“砍樹用的大斧和手斧。”
“你從來沒受過戰鬥訓練？”
“沒有。”
沙莫達克搖了搖頭，“跟我詳細講講戰鬥經過。”
薩維原原本本地講述，莫達克靜靜地聽著，等薩維講完之後他笑了，“你真是塊好料子。你在被伐倒的大樹後麵迎敵，位置選得好，而且出手幹淨利落。不過給我印象最深的是正麵的那一斧，你怎麼料到那人騎手會從你身體右側經過？”
“他是右撇子，而且當時已經沒有了理智，如果他想砍掉我的腦袋，隻能從我的右側經過。”
“能在戰鬥中保持頭腦清醒很了不起。看來你確實像你祖父。”
“別拿他和我比。”薩維悶悶不樂地說，“他是個瘋子。”
“但他是出色的戰士。是的，他心狠手辣，但我們不能因此否定他的勇氣和戰鬥技巧。”
“我就是我。”薩維說，“我所擁有的是我天生的。”
“對此我毫不懷疑。但你過人的體格和敏銳的頭腦，以及善於把握時機的天賦，卻來自你祖先的血脈。年輕人，你必須明白勇士與惡棍的區別。”
“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
“就從你問我的問題說起吧——關於女人。雖然真正的勇士各有自己的原則，不過基本的行為準則肯定是一致的：絕不侵犯女人，絕不傷害兒童；不說謊，不欺騙，不偷盜；保護弱者不受欺淩；不讓欲望誘惑自己走向邪惡。”
“你遵守所有這些準則？”薩維問道。
“是的。還不止這些，不過我不想說太多，怕把你惹煩了。”
“我沒有煩。你為什麼一定要給自己定下這麼多準則呢？”
莫達克笑了，“你以後會理解的，薩維，隨著年齡增長，你一定會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