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道執掌妖界的妖君一分眼神能勾七分魄。
人人都道妖君性子陰晴不定,殘暴不仁。
人人都對妖君唯恐避之不及,傳聞能見到妖君真容的人非死即殘,斷子絕孫。
如今傳聞中的那位妖君閉目團在床尾。毛發已經從灰撲撲升極成耀眼順滑的墨色。濃墨,濃到蘇止眼泛光,想伸手摸一摸。到底沒敢。
“誒,那位,真的是妖君啊?”蘇止扯過蘭鬆問道。
蘭鬆一臉苦瓜相,可憐兮兮的點點頭。隻怪自己瞎了眼,竟沒認出妖君姑奶奶來。但也怪不得他啊,誰知道原本高冷絕媚的雲衣妖君會淪落到淌泥水裏。
他還沒開口,床上來命令了:“本君餓了。”
“嘿嘿,雲衣君您想吃點啥。”蘭鬆覺得先前已經讓這位姑奶奶不高興了,這回將功贖罪也是好的。”
雲衣舔了舔爪子,目光淩厲看向蘇止,冷豔而高貴:“就她吧。”
“哈?”蘇止一頭霧水。
蘭鬆陪著笑臉湊到床邊:“姑奶奶,這可不行。這是大人新收的小徒弟,吃不得啊。何況也是她把您從雨中抱回來的。”
“哈?”蘇止二頭霧水,自己啥時候變徒弟了。
“哦?”雲衣起身,抖抖毛,那一身的黑著實五彩斑斕,掩都掩不住的誘惑。
蘇止真的好想抱進懷裏,一通揉捏,她忍不住暗自掐著指尖,猥瑣的表情收了一收,還是先自報家門:“雲衣君,在下姓蘇名止。”
“蘇止?”雲衣忽然躍到她肩頭,貓臉貼過來:“本君竟不知,大人開始近女色了。”
“雲衣君莫生氣,她才百歲而已,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孩子。”蘭鬆頭上冷汗直冒,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這雲衣君可是一直迷戀大人,可不能自掘墳墓。
蘇止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釋清楚,:“大人他尊貴無比,豈是我等凡夫俗子能近身的,也不過是大人他寬宏,看我弱小收留我一陣子罷了。”
肩頭的重量突然沒了,雲衣又回到床上團成原來的姿勢:“看在你救本君一命的份上,暫且留你活口罷。
“小蘿卜頭頭白菜湯,想來大人也不喜。”
蘇止看著蘭鬆憋成豬肝色的臉,怒氣直衝天靈蓋,但下一秒,就迷失在那雙金琥珀中。
還真是謝天謝地,她活下來了,隻是要到後山坡抓九十九隻走地雞供給高貴的妖君。苦命的還有蘭鬆,端茶送水,貼身侍候。
屋內
“雲衣君,您怎被傷得如此?”
蘭鬆猶豫片刻,道:“您的妖力……”
“沒了。”雲衣眸中閃過一絲戾色。
“是否要告訴大人?”
“不必,不要讓他勞心傷神。”
此次傷她的,不止那群扶不上牆的妖獸。可是背後還有誰呢?他們到底想要什麼?。雲衣眯了眯眸。
蘭鬆知曉這些年妖界不太平,上次大人抓的野妖其實就是以魑離為首的妖獸私下拉攏擴充的妖兵。本以為不過是一盤散沙,沒想到竟惹出如此大事來,妖君妖力盡失,還是要盡早告知大人才好。
“蘭鬆,替我去找個人。
“是,雲衣君。”
蘇止抱著一筐拔了毛的雞,隻聞風中留下一串驚喜:“小止止,我給雲衣君辦事去!不會太久的,你好好照顧姑奶奶喲~”
空氣中散發著威嚴的味道,雲衣依舊在舔爪子,哦不,前手。
她討好的把拔了毛的雞放在桌上:“雲衣君,可以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