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長身玉立在書架前整理著自己的病例。
朗華在旁邊慢悠悠的品茶。
窗戶的位置在朗華的後麵,從阮寧的視角看過去,初升的太陽將溫暖貫穿玻璃。聖光一絲一縷的跳動在朗華的雙肩之上。
低頭品茗的朗華好似一部上帝花盡心思的畢業設計。
“嗯?阮大醫生怎麼了。”
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朗華有些戲謔的看了回去。
他說錯了,上帝的畢業設計審美是超出人類的。
“你能不能把你的那副眼鏡摘下來。”
阮寧真是受不了。
一抬頭,一下子從絕美畫卷變成了路邊五塊錢一幅都沒人要的海報照片。
再美的氛圍感都挽救不了這張被眼睛封印顏值的臉。
“摘什麼,我這眼睛多文藝多好看。”
說著朗華放下茶杯還在洗手池前照了照鏡子,整理了一下發型。
“明明很有文藝青年的感覺,超帥的。”
我可真英俊啊。
朗華在鏡子麵前臭美。
阮寧看著他搖了搖頭,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選擇低頭繼續看資料。
剛看上沒一會兒阮寧就接到了遲小小的微信。
“阮先生,小龍母親來了。今天好像挺正常的她上樓找您去了。”
“嗯。”
阮寧這邊消息剛發出去那邊敲門聲就傳了過來。
朗華也抬頭看向門的方向。
來了。
“請進。”
婦人帶著小龍進來,這次的小龍不似昨日的瘋癲,反倒變得乖巧異常。
“阮先生,你可真是神醫啊。昨天看診過後從警察局回家,小龍變得是不哭也不鬧了,也不吵著吃生肉了,症狀也和之前一樣了啊。”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再過段時間小龍就能治好病和之前一樣了啊。
阮寧觀察了一下小龍目前的情況。
雙眼空洞,無論別人說了什麼都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任由母親牽著手,他現在的這個狀態讓阮寧想到了小時候和爺爺在戲班子上看的表演。
提線木偶。
這是阮寧的觀察結果。
坐在椅子上的朗華卻在看到小龍的那一瞬間就站了起來。
手拍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瞳孔微縮。
“怎麼會,明明應該還有一天的,怎麼今天就......”
阮寧回頭看向朗華,他在說什麼?
看到朗華,婦人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這位先生。
“這位是?”小龍母親眼神往發出聲音的朗華身上瞟。
“我的助手。”
“哦哦,阮醫生你看小龍今天.....”
小龍母親開始描述小龍最近的病情。
阮寧示意了朗華一下然後認真聽著她陳述病症。
朗華倒是變成了這個屋子裏最不正常的一個,兩隻手穿過眼睛覆在臉上。
“我本以為,還有時間的。明明還有一天時間的。”
朗華碎碎念的同時將手慢慢往下滑。左眼透過指尖的縫隙和阮寧對視了一下。
這次真的變難搞了啊。
“阮寧,我需要一間空屋子,一根筆,一些彩色的帶子,還有鼓。”
這家夥要這些幹什麼?做法?不是說自己不搞道士那一套嘛。
“這我上哪裏給你整啊。”
之前說不用,現在跟他要東西,他上哪裏給他搞這玩意啊。
“快點,要來不及了。”
朗華一把抓住了小龍的手腕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了一個麵具戴在了臉上。
看著朗華一臉焦急的樣子,阮寧顧不上多想。
“空房間在上樓左轉第三間屋子,門沒鎖直接進去就行,筆自己從桌子上拿。”
彩色的帶子還有鼓,鼓.....
遲小小!
“鼓的大小你有要求嘛?”
“沒有,越快越好。”
朗華從阮寧的桌麵上順了一支筆,拉著小龍就往外走準備上樓。
“哎哎哎,你幹嘛啊。”小龍的母親見狀急了。
“小龍母親,我們是在治病,現在需要和病人單獨看診,您先下樓坐休息區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