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南縣,民團駐地。
被趙安邦譽為聰明人的向賢,此刻正與趙明相對而坐。
在趙明淩亂的記憶中,紙折的青蛙陪伴了他一整個童年。
不過,此趙明,非彼趙明。
不一樣的靈魂,還是同一個人嗎?
趙明並除了淡淡的喜悅之外,無其它反應,就如同在大街上遇見了臉熟的鄰居。
見對方並無太明顯的反應,向賢也不驚訝,已經過了九年了,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
這些年向賢的心中也有些許後悔,尤其是在他回家不足月餘便得知了自己的仇家已被革職下獄,聰明如他自然明白此事必定與趙安邦有關。
這件事情猶如一根刺,一直卡在他的心頭。
不過卻沒有勇氣去拔掉那根刺,不隻是因為他受到有心人的指點,利用那個對自己不錯的男人。
更是出於愧疚,以及一絲嫉妒。
不過,這些年的時間已經抹平了一切。
“小師弟,我愧對趙先生!”向賢神情黯然“當初有人告訴我,隻要去狀元村,想辦法讓趙先生能夠收我為徒,那麼就能報仇····”
隨著向賢緩緩的述說,趙明總算是明白了為何當初他忽然離去,這些年也未曾回來過。
當初向賢的父親被害之後,他的先生給他指了條路,那便是拜師趙安邦,隻要能讓趙安邦收他為徒,那麼就有很大的機會能夠考取功名。
畢竟連中三元者,本朝唯有趙安邦一人。
不止如此,他還在朝中擁有龐大的人脈。
“後來,先生入了府衙,變成了知府的幕僚,我才知曉自己被利用了,知府與同知不和,便借刀殺人。”向賢苦笑“趙先生則是那把刀,我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趙明完全沒有想到忽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師兄’,竟然隱藏了這麼多的故事。
“當初師尊沒有收下我,應當是知曉了你感染風寒與我有關。”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向賢也索性和盤托出“我引你赤腳到泥地裏麵玩耍,讓你受了風寒。”
“我看出了趙先生對你的寵愛,所以打算借此邀功。”
這番話說完,向賢心中的那根刺仿佛有所鬆動,心裏輕鬆了一些,而後便等著自己的小師弟的‘審判’。
“都過去了。”趙明站起身來“走吧,師兄,我餓了。”
“走!”向賢心情大好,二人起身離去。
向賢明白,既然小師弟還肯稱呼自己為‘師兄’,那麼此事也就算過去了。
不過,關於李正的事情卻是隻字未提,他還有何打算?
次日。
趙明帶著一幹人員早就等候在城門處。
昨日他已經接到了通知,新任幹西縣令鄧元緯將與他同行。
等待不過盞茶的功夫,便見到十餘騎護送著三輛馬車前來。
“賢侄久等了。”鄧元緯從馬車中探出身子。
“見過伯父,我也剛到不久。”
二人一番寒暄,何成儒帶著十餘人步行而來。
“子庸,要走也不提前告知我一聲。”何成儒上前,熱情的拉住鄧元緯的胳膊。
鄧元緯,字,子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