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一片狼藉,院牆旁的樹上,卻有個人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以往倒是小看了楚牧然,這種借刀殺人的方法她用的還真不錯,還真不曉得她那份花癡是不是裝出來的。
不過,計謀用的再不錯,這女人也算半個敵人。該是他的東西,他都得奪回來。
楚牧欣回去洗漱過後,就寫了一封信給冷浩敏,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做了,這會兒求助他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冷浩敏回信卻隻有兩個字——夜襲。
她雖然也沒有看明白這是讓她夜襲,還是他會找人夜襲,但有了他的保證,楚牧欣倒是一掃先前的頹敗,再次得意起來。有了靠山,今天所受的委屈,一定會加倍討回。
夜半時分,楚牧然和小花在屋裏睡的正熟,十幾條狗在院子裏或趴著望風,或來回踱步,警惕的守護著小院。
靠牆的幾隻狗突然發出低聲的嗚咽,接著一陣破風聲,幾聲針紮進皮肉的鈍響,那些狗就連叫一聲都來不及,一個接一個跌倒在地上。
狗全部倒地後,從牆上跳下來一個黑衣人,掃視一圈之後,徑直往楚牧然的睡房走去。
剛到門前,屋頂卻也跳下來一個男人,抬手就往之前那個黑衣人胸口打去。
黑衣人哪兒曾想會有埋伏,愣了一秒才躲,這一掌雖不曾挨的結結實實,卻也是硬硬受了。
黑衣人領命前來,自然不會輕易放棄。他側身發力,往男人麵前衝去。也是輕敵了,除了已經用完的毒鏢,身上一樣武器不曾帶著,同這個人自然也是徒手對打。沒幾下,就被男人一掌打在胸口之上,這一掌挨的太重,往後猛退幾步,撞倒了花盆,弄出極大的聲響來。
黑衣人再不戀戰,拔腿就跑,而男人卻猶豫了片刻,也便是這片刻猶豫,被楚牧然逮了正著。
楚牧然被響聲驚醒,係好衣服就開門跑了出來。月色晴明,她一眼就看見正準備離開的男人。她晃了晃手裏的肚兜,估計激怒對方:“你來報仇啊?東西在這裏哦。”
男人看了一眼楚牧然身上淺白的中衣和她披散的長發,實在覺得男女有別,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過去搶奪。
楚牧然仗著自己跆拳道的功底,捏著肚兜就過去跟他對打,開始的時候還好,雖然打不了平手,也不至於下風,漸漸對方就摸透了楚牧然的攻勢,先是一個接一個的化解,接著就開始了反攻。
又過了一會兒,楚牧然就被這人擒住了。
“拿來,”男人的聲音刻意壓低了很多,簡短又急促的發出命令。
“急什麼,”楚牧然雖然被製住,卻不著急。這人又是蒙臉又是假聲的,肯定是熟人,不不,應該就是冷浩敏,“皇子,您這大半夜的過來,不喝杯茶再走?”
“拿來,”男人不急不躁也不承認,手下卻用力扭著楚牧然的手臂。這個女人確實有兩下,一般人被這樣扭,早就疼的大喊大叫,她倒一言不發。
“你很急啊?”楚牧然練跆拳道的時候不知道受過多少傷,這種疼她才不放在眼裏,她悠哉哉的說:“一個肚兜,你怕什麼啊?怕我拿出去給誰?”
“你屋裏還有一個丫鬟,”男人不廢話,她不怕疼,那個丫鬟一定是怕的。
“給你,”楚牧然在心裏罵他千百遍,卻還是忍了。小花那麼瘦小的一個女孩兒,被這樣擰手都要廢了。
男人拿到肚兜就往衣襟裏放,楚牧然等的就是這一下,她一手摁住男人伸進衣襟裏的手,另一手就去扯他麵上的黑布,月色雖然沒有亮到如白晝一般,這人的臉卻也還清清楚楚的看見了。
“冷浩辰?是你!”
月光下的男人,有著令人過目難忘的美貌。一雙眼睛大而明亮,卻又似深邃的湖水吸附人心,寬寬的額頭上有個小小的疤痕,讓美貌更有真實感。鼻子狹長卻又堅挺,關鍵是那雙嘴,真的像成熟的水果一樣讓人想張口去咬。
冤家!楚牧然太記得這張臉了,就是這個人欺負了真的楚牧然讓她投湖而死。好啊,他倒有臉自己上門搶東西。
冷浩辰吃了一驚,想跑,手卻被她拉著,他瞪著她,說:“鬆手!”
“我鬆手?你逗我啊,你半夜到我院子裏偷東西,讓我鬆手!抓賊啊!!快來抓賊啊!”楚牧然放聲大喊,可她這院子實在偏僻,喊了半天,就把一個小花給引出來了。
“小姐!啊呀,我們的狗!”小花下意識的去放狗,才發現那些狗都倒在地上七竅出血。
“冷浩辰,你行啊,你毒死我的狗!”楚牧然更加不肯放手,她惡狠狠的說:“新仇舊恨,咱們今天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