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認為,現代中國最大的敵人,就是這種自詡精英實際上渾身都是權力封建主義臭氣的利益既得集團。他可沒有準備在本時空裏建立起來的新中國裏讓他們有一絲一毫的存在可能的。
他是個非常敏感的人。他知道他的那個非常聰明的妻子朱微妏的小腦袋裏想的是什麼。別看朱微妏把“為人民服務”,“人民的服務員”說的比誰都溜,可是她心裏想的仍舊是那一套子子孫孫無窮無盡的萬世一係的帝王統治的幻想。
王書輝甚至都知道朱微妏的這套想法是從哪裏來的。顧君恩、宋獻策和牛金星三個家夥,可是和自己的老丈人走的非常近。
這三個精通儒家思想,同時又對王書輝“開創”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曆史唯物主義的思想體係歎為天人的癟犢子認為,王書輝非常有可能成為儒家理想中的那種“君師一體”的聖王。他們覺得王書輝世家成為像孔丘先生那樣的理想國的國王,天荒地老的傳承下去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因為工作的需要,這三個人在複興黨內的存在仍舊有著一定的必要,所以王書輝才沒有收拾這幾個家夥。不過在心理上特別是在婚姻觀念上還非常幼稚的王書輝,已經在心裏給他們幾個狠狠的記上了一筆。
在王書輝看來,自己的老婆不聽信自己的道理,反而對別人的想法非常的讚同,這是讓他最生氣的地方。所以從一月份結婚,到三月初朱微妏懷孕之後,王書輝都和朱微妏兩個人在家裏打冷戰。雖然他依然非常關心朱微妏的身體健康,可是他已經以懷孕為借口,撤消了朱微妏的所有職務,也不再和她談論任何工作上的事情了。
作為複興黨的最高決策會議,複興黨聯席決策會議一般都會比較長。開個三五天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王書輝這一次麵對這種他完全沒有想到的突然情況,並沒有立即發作,命令那些發表了極端講話的年輕人在會議上作檢討挖思想根源。他想看一看黨內,或者說複興黨高層持這種思想的人到底有多少。
所以,王書輝在驚訝了一陣之後,立即就沉著了下來。他沒有在會議上進行任何明確的表態。
不過,人就是一種感情動物。王書輝就是再怎麼鍛煉,他也是個人類。所以在感情上,王書輝是相當的不爽不高興的。一想到在會議上要麵對一群極端民族主義者的學生,回到家裏又要麵對一個權力封建主義的老婆,王書輝的心裏即煩躁又疲憊。
像一切想回家又覺得老婆煩人的男人一樣。王書輝在會議結束後回到自己的小樓之後,並沒有直接上樓。他圍著自家的二層小樓,開始轉磨磨散步。
直到他的助理提醒他他們的“師母”大人已經喊他吃飯之後,他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磨磨蹭蹭的往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