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陸戰隊能不能把任務承擔起來?”
“這個問題需要參謀部來回答。”
“海軍參謀部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成推算?”
“最少也得一天左右的時間。”
“那好吧,情報中心的數據已經出來了,讓海軍參謀部立即處理數據,對情況進行評估。”
“是!”
在複興黨這個組織裏,軍事行動的基礎是數學計算。和想象中的那種一群參謀們忙忙碌碌極有逼格的拿著指揮棒在地圖和沙盤上比比劃劃的進行兵棋推演的情況不同。大多數時候,參謀部的工作重點在於數據統計。
己方的兵力,敵方的兵力。己方的運動速度,地方的運動速度。己方的補給情況,敵方的補給情況……
大量的數據被情報部門遞交給參謀部門。參謀部裏的參謀們,就會按照各種數據通過很多固定的公式計算這些數據。直到這些計算全部完成之後,按照不同情況進行的兵棋推演才會進行。
所以,在複興軍的總參謀部和下麵部隊各級的參謀部裏,沒有幾個皮靴鋥亮軍裝硬挺的大帥哥,反倒是因為工作任務重,因為具備相應素質和經驗的人員嚴重不足,所以到處都是那種穿著褶褶巴巴的軍裝,亂蓬蓬的頭發從軍帽中漏出來,因為經常通宵熬夜,所以眼角上長帶著眼屎的宅男式人物。
按照兵棋推演的結果,參謀部們會形成幾種不同的方案。至於使用哪種方案來完成任務,那就是軍事長官們的選擇了。
實際上曆史從王書輝通過時空門進入明朝末年這個時空的時候就出現了大量的變化。雖然很多事情仍舊按照曆史的進展發生著,但是也有很多事情完全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比如說,在曆史上選擇了投降後金的祖大壽,非常出人意料沒有投降正在猛攻大淩河堡的多爾袞,而是在率領軍隊突圍後,逃回錦州,然後與駐紮在錦州的複興商社進行了接洽,主動提出投降複興商社。
再比如說,失去了後方,已經完全徹底的和代善決裂的多爾袞,沒有對處於劣勢落荒而逃的祖大壽進行追擊。而是在徹底的摧毀了大淩河堡的防禦體係,掠走了被祖大壽扔在當地的士兵之後,帶領著部隊和後方部隊會和,急急忙忙的向草原上的喀爾喀部方向撤退。
還比如說,在多次和複興軍方麵接洽之後,通過複興軍對大順政權的貿易要求徹底的拒絕,通過複興軍對大順政權的任何提議都不理不睬等等反常的狀況,認清了複興黨對自己的真正態度的高迎祥,居然毅然決然的拉下了麵子,毫不在乎自己這個皇帝的身份,撇下了十幾二十萬的大軍,領著三四千精銳騎兵突然的逃離了北京城,通過正處於權力真空狀態下的河南中部,逃進了還沒有被複興黨北上計劃的西路軍接收的陝西北部地區。
幾乎是完全無跡可尋的這種種變化,給複興黨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到現在看來,對於複興黨來說,北上計劃的核心內容不再是軍事問題,反倒是政治問題了。
對於想要投降複興黨的祖大壽遼東軍閥集團應該怎麼處理?對於突然分裂,一半兒人跟著多爾袞逃入蒙古草原,一半兒人在代善的帶領下突然北撤的後金女真正權應該如何解決?糧食耗盡,群龍無首,有著十多萬將近二十萬被拋棄順軍的北京城應該怎麼接手?這些問題完全是當初複興黨的北上計劃裏沒有涉及的內容。
麵對各種各樣,可以說是徹底顛覆性的複雜情況,複興黨中央必須要根據情況作出新的決定。
不過這樣複雜的情況,別說是複興黨中央的這些高級幹部搞不清楚狀況了,就是王書輝心裏也有點沒譜。畢竟實際情況和計劃的情況相差的有點太大了。
無線電報雖然已經是非常先進的能夠讓複興黨最直接的了解前線情況的“先進”通訊工具了,但是對於複興黨中央負責決策工作的委員們來說,不在前線現場,他們的心裏還是很沒有底氣的。
祖大壽要投降,他的表態是真是假?整個遼東軍閥集團的上層到底對於這件事情是個什麼態度?後金女真的突然分裂和逃亡是什麼情況造成的?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後繼影響?是優先展開針對高迎祥、李自成和張獻忠等逃入河陝西北部地區的大順高層的軍事行動?還是優先開展針對北京城的接收工作?這些問題,複興黨中央都必須捋順了,擺明了,提出相應的解決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