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毫不避諱的說:“那日,安吉利家的小公爵給了我那個隻會讀書畫畫的哥哥一把槍,讓他去射殺一個帶著粉色麵具的人,沒想到剛出手,又出現一個戴粉色麵具的人,所以我刺傷了你。”
“你當時是要引開我?”
“沒錯,我想讓哥哥逃走,可惜他是個書呆子,根本想不到裏麵的蹊蹺,後來您被一個黑衣人救走,那小公爵在老公爵麵前張口否認雇傭我們殺人的事情,最後還硬是讓我哥哥生生流血而死。”侍女滿眼淚光,仍舊堅持的往下說,她她吸了吸鼻子,後麵的眼神變得陰鶩起來。
“那個小公爵是個狡猾的人,他一開始就沒有說明讓我們殺掉誰,隻說帶著粉色麵具的人,後來當我得知另一個粉色麵具持有者是是他們剛找回來的私生子,我才十分確信殺錯了人,所以當我看到您的時候,特別高興,哥哥死後,再也沒有這樣高興的事情了。所以…… ”到這裏時女孩開始泣不成聲:“所以,請您一定要格外小心,千萬,千萬不能卷入安吉利家的任何事情。往後餘生,我會向天使祈禱,保佑您……彌補我與哥哥的罪過。”
既往的傷害始終存在。
人總要對曾經犯下的錯誤負責到底。
夏澤沒有道謝,也沒有說其他話,甚至也沒有任何回應的表情,隻是認真聽完,如同當年辭別的神父。
隻是女孩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一些事情,他必須告訴福澤那場奇怪的火有蹊蹺,一定要當心為妙。
福澤的住處是這座洋樓的最高處,整整一層都是他工作的地方,有畫圖的,有布料展示的,有專門量裁,還有成品展示的。每一間的陳列都不一樣,夏澤甚至可以想象出福澤在每個角落忙碌的身影。
他一間一間的敲門,都沒有找到福澤,最後,在臥室找到了他。
隻是這個時間他怎麼會在臥室?夏澤心裏疑惑,還沒等他敲門,就聽到裏麵的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這麼關心我?”
“你是覺得我不該關心你?”夏澤發現,另一個說話的人竟然是萊薇爾。
“不用管我,我這個人,堅強的很。”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先離開時,萊薇爾下一句話,瞬間讓夏澤不淡定了。
他說:“我給你找了皇室最好的醫生,說不定有解決的辦法。”
“還有,不要喝酒,到時候和藥物起反應就不好了。”
福澤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了,說話開始洋洋灑灑: “我才不去,我要用這隻手……算了不告訴你。”
“你是想讓夏澤愧疚,利用愧疚之心好脅迫他繼續給你賺錢對不對。那你一開始就應該告訴他,你這隻手幾乎已經廢掉了,何必騙他說隻是小小的擦傷?”越是後麵萊薇爾說的越是情緒激動,很明顯他在壓抑著。
“那家夥,太不近人情了,我說了那麼多,都不願意幫我。可萊薇爾你,我什麼都不用說,就知道我需要什麼。”
“我們多少年的交情,你和他才認識幾天?”
“可是,從一開始你就是這樣的啊,你總是給我一種,我們認識好久的感覺,了解我的全部。”
這一次萊薇爾不說話了,他沉默一會,緩緩的說道:“或許我就是了解你吧,你那麼喜歡設計衣服,怎麼可能甘心從此畫不了圖。我在樓下備好了馬車,快一點下……”
還沒等萊薇爾說完,福澤打斷道:“這一點你們卻很像,其實我都已經想好換另一隻手畫圖了。而你們卻想的是,既然事情還沒有走到死路,那就應該再拚一把。”
“你知道嗎,那天我真的不抱什麼希望了,然後夏澤就對我說,他去找馬車把模特接回來,不行就背回來。”
“四十公裏啊,到膝蓋的大雪,要走得走一個晚上。”
“他寧願這樣,也不願幫我。”
“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聽到這裏,萊薇爾沉聲道:。
“所以你就故意讓砸到你的手?”
“我總是對一點點的挫折就不抱希望,我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你這是偏激……”後麵的話萊薇爾似乎不想說了,“讓你幫我的忙,你卻把自己的手毀了,不知道你到底想讓誰愧疚。”
“你想多了萊薇爾……”
“但我知道你並不開心。”
不知道是誰打碎了玻璃,摔的震天響。
“你總是這麼了解我,我討厭死你了萊薇爾!”
突然間,萊薇爾就出來了
“夏澤?”萊薇爾有些吃驚,是夏澤從未見過的驚慌之色。
“你要去哪裏?惡魔呢?他不在你身邊,誰來保護你?”
看著夏澤越來越難看的臉,萊薇爾連忙改口道:
“夏澤,我的意思是,你現在肩負著尋找羽毛筆的任務,會很危險,我有責任確保我下屬的安全。”
“夏澤?夏澤!”身後萊薇爾不停的呼喊著……夏澤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