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也響起了許許多多的話語,嘰嘰喳喳聽不清楚。
“啖叱咦嗬!”
“般若波羅蜜!”
“大威天龍!”
“天火雷神,地火雷神, 五雷降靈,鎖鬼關精...”
“天元太一,精司主兵,衛護世土,保合生精...”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速發陽聲。”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初始嘈嘈切切,逐漸振聾發聵。
聽得司方印胃酸上湧。
就當他要撐不住,伸出手去扶棺材的時候,卻扶了個空。
咦?
棺材呢?
身體突然的失重,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司方印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
“我這是在哪?”
司方印看著眼前破敗的佛像目瞪口呆。
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狹小簡陋的房子裏,牆麵粗糙泛著土黃色,隱約可見牆裏的草秸稈。
土牆?
抬頭瞧去,房頂瓦片無影無蹤,隻剩下幾根原木搭建的屋頂,
清冷的月光下,司方印一臉懵逼。
供桌上,一盞蓮花燈隨風搖曳,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飄擺不定的燭火,將跌坐在供台上的佛像映照地詭異無比。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佛像。
他也曾去過幾處古刹,為了收攏信徒,和尚們無不將佛祖塑造地慈眉善目,和藹可親。
可是麵前的佛像卻不然,隻有一個佛身,卻扛著四個神態各異的腦袋,像妖魔多過像佛...
燭光漸弱,光線漸暗。
飄搖的燭光明暗不定,本就猙獰的佛像,此時似乎要擇人而噬。
吱呀!
廟門被緩緩打開。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升起,順著尾巴骨直衝腦門,司方印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
司方印連忙轉頭看向門口,一個黑色的陰影將門口遮擋了個嚴實,鮮血順著長劍流下。
“壞了!”
滴答!
滴答!
血珠滴濺的聲音在黑夜裏,猶如重錘,一下又一下敲打在司方印的心口。
他頓時覺得口幹舌燥。
古人雲逢廟莫入,莫非他是住在廟裏的山精野怪?
那黑影看見司方印也是一愣,隨後便跨步而入。
是個邋遢道人。
司方印見對方直奔自己而來,拔腿要走。
雙腿像是灌了鉛水一樣沉重,怎麼也拔不起來。
那人走到司方印麵前,開口說道:“勞駕讓一下。”
呼!
司方印覺得力氣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他趕忙讓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那人走到供桌前,從腰間解下一個小葫蘆,往蓮花燈裏添了些什麼。
刺鼻的血腥味四散開來。
司方印深吸一口氣,他不想和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呆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
雖然對方是人,卻不知人心比鬼更可怕。
對方小心翼翼地添著燈油,沒空理會司方印。
他悄悄挪到門口。
“我勸你不要出去。”
幹癟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司方印卻不做理會。
一腳跨出廟門,好像撕破了一層隔音薄膜。
喧囂的市井聲音頓時炸響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