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將腦袋放到脖子上擰了擰,像是在上螺絲。

他一邊調整方向,一邊說道:“沒錢也沒關係,客人可以拿別的東西抵賬。”

“怎麼、怎麼抵賬?”

看著周圍眾鬼恐怖的死相,司方印牙關打顫,一步也不敢動彈。

“心、肝、脾、肺、腎,哪裏都可以抵賬。”

店家幽幽說道。

司方印聽到店家的話,頓時臉色煞白,渾身的汗毛都炸開了:這人要嘎他的腰子!

眾鬼紛紛圍了上來,目光貪婪地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著。

司方印感覺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魚,恐怕今天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賣“糖葫蘆”的老漢盯著他的眼珠,賣花的蘿莉看上了他的雙手,店老板則看著他的腦袋流下長長的涎水。

“你們...”

司方印像是身處壯漢群中的嬌小蘿莉,聲柔體弱易推倒。

周圍各種死相的鬼物,他內心的恐懼上升到了極點。

麵對必死的局麵,有些人會引頸待戮,有些人向死而生。

司方印是第二種人,一股魚死網破的勇氣從恐懼中發芽,壯大,一發不可收拾。

腎上腺素在體內狂飆,他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製權。

“春池嫣韻!”

他對著眾鬼怒目而視。

常言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他指著這些鬼物,國罵噴湧而出,群鬼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一時竟然不敢圍上來。

好景不長。

眾鬼發現他隻是虛張聲勢之後,貪婪壓製住恐懼,再次逼了上來。

司方印罵得口幹舌燥,一時覺得這些鬼物也就這樣。

楞勁兒上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起條凳就往湊得最近的店老板腦袋上砸上去。

那老板的腦袋就像大號的棒球,被他一下子打出去老遠。

“別踩到我的頭...”

店家的無頭屍體伸出雙手摸索著去找腦袋了。

司方印將條凳耍得虎虎生風。

他覺得縱使當年子龍在長阪坡也不過如此。

圍上來的鬼物雖然眾多,卻沒有司方印的一合之敵。

不過鬼物已經死過一次,司方印雖然能夠將對方打地支離破碎,卻無法造成致命傷。

不多時,那些鬼物就會把自己重新拚湊好,再次衝上來。

...

砰!

這是他第四次把店老板的腦袋打飛。

人力有時盡。

有時候你不努力一下,就不知道什麼是絕望。

司方印此時算是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腎上腺素不是萬能的,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一點一點流失。

條凳變得重逾千斤,每一次揮舞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雖然司方印算不上是個細狗宅男,但是也絕不是內褲外穿的超人。

劇烈的戰鬥,讓他開始體力不支。

司方印的胸膛像是一個破舊的風箱,呼哧呼哧換著氣。

他一個橫掃千軍將眾鬼逼退,拄著條凳大口呼吸著。

頭暈目眩,胃液翻滾。

司方印看著再次圍上來的眾鬼,心生絕望:我不如子龍遠矣!

突然。

一個聲音在眾鬼的背後響起:“勞煩,讓一下。”

緊接著,一個身影擋在司方印麵前:“他的麵錢,我給。諸位還請給我一個麵子。”

“你算老幾!憑什麼給你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