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老道士麵露不屑:“黃員外可以去問問令嬡。”

黃員外聽到老道士的話麵色一僵:“道長,還請借一步說話?”

黃府大堂。

司方印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四處打量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古代豪宅。

兩側各擺著四張黃花梨椅子,茶幾上放著幾盤精致甜點。

正堂中間供奉的不是三清四禦,也不是聖人孔子,更不是什麼祖宗排位,而是一座四頭怪佛。

和司方印在破廟裏看到的雖有差別,整體形象上卻並無差異。

“你們都下去吧。”

待兩人坐下,黃員外屏退左右,將事情娓娓道來。

黃員外本是清河縣的富戶,生有一子一女。

女兒黃鶯長得俊俏,名滿清河。

月餘之前,黃員外做主替她和知府大人定下姻親,嫁給對方做小妾。

哪知黃鶯得知父親要將自己嫁給一個五十歲的老頭子做妾,竟抵死不從。

在黃員外的百般逼迫之下,黃鶯才說出她已然和本縣一個書生私定終身。

黃員外為了逼黃鶯屈服,派人將那書生打了一頓。

哪曾想那書生體弱不經打,竟然一命嗚呼了。

黃鶯也是剛烈,得知此事之後,毅然決然在閨房自縊身亡。

家醜不可外揚,黃府對外隻得說是黃鶯身患怪病,暴斃而亡。

說完,黃員外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哀求道:“還請道長大發慈悲,讓我那苦命的女兒安心上路吧!”

“哼,哪有你這麼當父母的,棒打鴛鴦不說竟然還敢殺人!師父我們走!去報官!”

義憤填膺的司方印一把將吃了一半的點心砸到地上,他一邊叫嚷,一邊要拉著黃員外去縣衙。

黃員外聽聞對方要去報官,麵皮一緊,一邊撕扯一邊解釋:

“小道長息怒,小道長息怒。我也不是真的要那書生的性命,隻是心中不忿,想要教訓教訓他。他自己體弱暴斃,怨不得我。

再者說,我已經賠給他們家一大筆銀子,和他們父母和解了。”

“有錢了不起?!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司方印心中的主義不允許他接受這樣的觀點。

黃員外卻拿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好像在說:難道不可以嗎?

司方印被他的目光氣了個半死,正要繼續和他理論,沒想到天璣老道拍了拍他的手:

“算了方印,民不告官不究。亡者父母親族都不願意去官府首告,我們更沒有理由去官府上告了。”

“師父!這不是告不告的問題,這是兩條人命啊!”

司方印的聲音中包含著絕望,他沒想到自己的師父竟是這樣一個人。

“方印!”

天璣老道也提高了聲音,衝門口使了一個眼色。

隻見門外站著十來個持刀攜棒的彪形大漢,這是黃家護衛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司方印這才安靜下來。

天璣老道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超度亡靈不是難事,隻不過...”

“道長放心,事成之後我自會準備一份豐厚的謝禮。”

天璣老道一甩浮塵:

“如此,方印伺候為師起壇。”

“哼!”

司方印回應以一記厚重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