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文萱閣,我便把那個神秘少年撇在腦後,縱然他有什麼身份,我也沒有興趣去了解,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太子的傷情。
“清影,太子那裏有消息嗎?”我脫下鬥篷,捧著清菁遞過來的熱茶,邊啜邊問道。
“奴婢剛剛去打聽,殿下的傷已經穩定,隻是還需要時間調養,太醫開了方子。”清影忙回答我,順手將鬥篷收好,放進衣櫥裏。
“喔……”如果沒有今晚在花圃的經曆,此時的我可能就放下心來,可是那段對話讓我的心中充滿了不安,總覺得事情不會是如此的簡單。
“清影,你認識宜春嗎?”我隨口問了一句。
“宜春?”清影一愣,不自覺地看向清菁,清菁正在整理床榻,一聽到我的問題,忙回身,驚訝地看著我。
“郡主,您認識宜春?”清菁瞪大眼睛問道。
“不,不認識,隻是聽到這個名字,是不是莊華殿的宮女?”我含糊地解釋了一下。
“宜春是繡房的繡女,不是莊華殿的。”清菁搖了搖頭。
“繡女?”我有些驚訝,聽名字,宜春和宜秋應該是在一個地方的,就像清菁和清影分到我的身邊一樣,可是宜春是繡女,而宜秋則是莊華殿裏負責煎藥。這兩人究竟有著怎樣的聯係呢?
“宜春有沒有姐姐妹妹?”我又問了一句。
“郡主,這個您都知道?”清菁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對啊,宜春還有個妹妹,叫宜秋,不過她們隻是表親。”
“宜春……宜秋……”我喃喃地重複了幾次,卻絲毫不得要領,畢竟僅僅從一段對話裏,我無法探知什麼事情。隻是,無論是什麼事情,都一定是與太子有關的。
忐忑中,也沒有睡好,第二****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心中卻有著莫名的煩悶,不知道該怎麼平複。清菁早早的便去莊華殿打聽消息,清影汲好麵巾,服侍我起身。
“郡主,怎麼臉色這麼差,要不要請太醫來瞧瞧?”清影端詳著我的麵色,擔心地說道。
“不用了,昨晚上擔心父親,所以沒睡好,等會兒補一覺就好了。”我晃了晃頭,還是感覺很眩暈,不過隻是因為缺覺,便不放在心上,“菁兒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吧,她出去有一陣子了。”清影欲言又止,最後隻說出這麼一句。
“早上沒什麼胃口,弄點甜的東西吧。”我依舊關注著門口的動靜,隨口說了一句。
“是。”清影幫我穿好了衣服,才出去準備早膳。
待我把早飯都吃完了,也不見清菁回來,心中有些急了,也不知道這丫頭又跑到哪裏去了,我這裏等著消息,偏偏她遲遲不回。
“清影,你去門口看看,清菁怎麼還不回來。”我有些心焦,不耐煩地吩咐清影。若不是顧及到此時莊華殿裏人事紛亂,我早就自己去了,皇宮裏的規矩也隻能守著,就算是親生的父親,沒有旨意,也是不能見的。
“是。”清影也有些奇怪,得了我的話,忙走出去看看。
“郡主,劉詹事求見。”沒多一會兒,清影在門外輕喚。
“就來。”我穿好木屐跑了出去,看到劉齊立於門外表情有些凝重。
“劉詹事,你有什麼事?”我收住腳步,問道。
“見過郡主,請問清菁可是您的侍女?”劉齊先是恭敬地見禮,然後才慢條斯理地問道。
“是,她怎麼了?”我點了點頭,心中卻咯噔了一下。
“她在繡房鬧事,屬下已經將她杖責,並暫時關押,既然是郡主的侍女,那麼屬下這便將她送過來。”劉詹事語氣平靜,似乎是在描述很平常的事情,說完,還若無其事地抬眼征詢我的意見。
“她犯了什麼錯?”我上前一步,急切問道。
“她將繡房的繡女宜春推dao在地,以至宜春頭部受傷。”劉詹事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地講述給我。
“什麼?”我一驚,怎麼昨日提到宜春,今日清菁便和宜春出了這樣的事情呢?
“清菁現在在哪裏?”
“屬下這便把她送來。”劉齊看出了我的訝異,仍舊麵色不改地說道。
“勞煩劉詹事了。”我勉強地笑笑,轉頭囑咐清影,“你隨劉詹事一起去。”清影點了點頭,隨著劉齊而去。
我心神不寧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等了半響,才聽見門外有聲響。隻見清影攜著麵容憔悴的清菁進來,清菁發鬢淩亂,麵色蒼白,見到我動了動嘴唇,眼圈一紅,滴下淚來,全然沒有平日的活潑樣子。
“清影,把軟榻收拾一下,讓她坐下,我有話要問。”我忍下心中的燥意,又不想再看向清菁,便對清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