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老陀頻頻點頭道,“那是個死囚,公文上明白寫著來自靈界,也不知是真是假……”
“冷秋水是誰?你如何認得這個人?”阿璿詫異的望著風衝。
“我曾到過靈界,見過他。”風衝低頭沉吟,卻如何也想不出冷秋水如何到了妖界,又為何而來。看了眼老陀道,“老陀,你可有辦法讓我見到他麼?”
“恐怕不好辦……”老陀低聲說道,“若是普通犯人我還有些辦法,可此人明日就要處決,如今定是關在死囚牢中……”
“死囚牢在哪裏?”風衝忙問道。
“西城,刑部大牢。”
“我想去大牢看看那個人……”風衝若有所思道。
“難!”老陀連連搖頭說,“那裏戒備森嚴,陷阱重重,又有四大惡靈把守……隻怕會白白送命。”
“我若隱身能否潛入那裏呢?”阿璿沉聲問道。
“萬萬不可!”老陀驚慌說道,“攝魂網遍布牢牆,密不透風,稍有不慎,魂飛魄散……”
阿璿看了眼風衝,嘿然不語。
“刑場在哪裏?”風衝忽然問道。
“怎麼?你想要劫法場麼?!”老陀語帶驚恐,阿璿微微一怔。
“冷秋水是靈界的護法,此來妖界必有緣故。若真是他,我定要搭救!”
老陀緊張的搓著手,四下裏望了望,緩緩說道:“你是我們的救星,不可輕易涉險啊……”見風衝意甚堅決,略一沉吟說道,“邪靈城有兩個刑場,一個在西門外十裏落魂坡,另一個卻在北門外蒼龍院……更麻煩的是,不到最後一刻,任誰也不知在哪個法場行刑!”
風衝、阿璿茫然對望,驚訝不已。沙陀又繼續對風衝說道:“你若執意救人,我老陀定當赴湯蹈火!蒼龍院那裏有我們沙妖族的降兵,我連夜去通知他們一聲。委屈救星和聖女去落魂坡預先查看地形……”
風衝乍聽“聖女”二字,頓覺詫異。心想,說的可是阿璿麼?擰眉去看阿璿,卻見她麵色凝重,心中更覺奇怪。
又聽老陀繼續說道,“如今我們隻能兵分兩路了。明日午時,無論哪邊先發現那死囚,定要發個信號,也好相互支援……好在法場在城外,但願明日監斬的妖兵不多……”
“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就如此行事吧。”阿璿淡淡說道。
……
風衝、阿璿辭別了老陀,匆匆趕往西門。漸漸接近城中心,麵前忽然現出大片大片的黑玫花叢,令風衝恍惚置身於邪靈穀底。又遠遠望見一座三層高樓,隱隱黑霧繚繞。忽覺胸中翻滾,陣陣窒息,身子一側,險些栽倒。再看阿璿,也是舉步維艱,似在頂風而行。
“這是……哪裏……”風衝勉強開口,眼前忽的一黑,“怎麼……怎麼……”
“邪靈樓……”阿璿眼望黑樓恨恨說道,“萬萬不要碰那……黑玫瑰……”
二人再難講出話來,相互攙扶著,終究繞過了花叢,心神頓覺清爽。
“那是什麼地方?”風衝喘息稍定,不禁問道,“怎麼如此邪氣衝天?!”
“那便是妖王的府邸!”阿璿冷冷回望邪靈樓影,“那些黑玫瑰被施了邪術,擺成了妖陣……若能破陣,我定要第一個衝進去!殺了那女魔頭!”
“剛才我聽老陀稱呼你聖女……你究竟是……”風衝輕輕鬆了扶住阿璿的手臂,望著阿璿說道。
“妖界哪裏有什麼聖女……”阿璿冷冷說道,頭上玉簪幽幽放光。
風衝摸了摸懷中兩節斷簪,剛要開口,卻見阿璿忽的捂住胸口,皺起了眉頭。
“你哪裏不舒服麼?”風衝慌忙問道。
“水……口渴得很!想是抵禦妖陣邪氣,耗損了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