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突然出現,令風衝、阿璿頗感意外。又聽她探聽到死囚消息,更為吃驚。
“鈴兒,我當然想知道!你都知道什麼?”風衝忙問道。
“我知道……”鈴兒忽的轉了轉眼珠,嘻嘻說道,“我知道你們進了城在那個……在那個壞地方待了好半天也沒進去;我知道你們去了兵馬司見了一個沙妖老兵;我還知道,壞蛋哥哥最想知道那個死囚明日到底在哪個刑場行刑……”
“鈴兒!原來你一直在暗中跟著我們?!”風衝更覺驚訝。
“也不是一直跟著啦。”鈴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趕到邪靈城外的時候,正好看見你和璿姐姐跳上城頭,然後我也偷偷進了城,遠遠跟著你們一直到了兵馬司。後來聽見你們說要兵分兩路劫法場……”鈴兒忽然頓了頓,“我見你十分在意那個死囚,就想著怎麼幫你才好呢……後來一想,找個死囚牢裏的妖兵問一問不就知道了?!於是我就返回了城東那個……那個壞地方……”
“哈哈……”風衝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定是偷聽了阿璿的話,認為那裏是消息流通的地方。”
“後來呢?你可打聽到了什麼?”阿璿急忙問道。
“我返回了那裏,偷聽到兩個醉鬼妖兵說起明日處決囚犯的事……我就……”鈴兒忽然扭捏起來,滿臉通紅。
“就怎樣了?”
“我就……哎呀!真是要死啦!”鈴兒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就幻化成一個壞女人,從那兩個妖兵嘴裏套出了實情。”
風衝心中倏地一顫,想不到鈴兒為給自己分憂,竟然甘冒如此風險!想要說話,喉中不禁一哽。
“鬼丫頭!你要急死我麼?”阿璿怒道,“明日究竟在何處處決那個死囚?”
鈴兒嘻嘻一笑道:“我問得清清楚楚,明日午時三刻,隻有一批死囚要在落魂坡處決。卻有個重要死囚,偏要單獨在蒼龍院行刑,聽說監斬官是邪靈使……”
“邪靈使監斬,定是要緊的囚犯。”阿璿對風衝說道。
風衝略一沉吟,說道:“多虧鈴兒,實在幫了大忙!我們這就去蒼龍院,與老陀彙合。”
三人立時起身趕奔城南。路途中,鈴兒不知從哪裏偷了一件黑衣讓風衝換了,又將換下的白衣緊緊裹住赤血刀,背在風衝身上。
漫天黑雪漸漸止息,三人已悄悄潛出南門。向南又行了五六裏路,地勢豁然開闊。遠遠望見好大一座建築!黑壁黑牆,黑磚黑瓦;盤龍鎖頂,鬥角飛簷,頗有氣勢!三人片刻趕到院前,隱身於一片黑竹林中。
“好大一座房子呀!想必這就是蒼龍院了?!”鈴兒忽然興奮的說道,“你們快看屋頂,那是雕著多少條龍?!”
“小聲些!”阿璿瞪了鈴兒一眼,“把妖兵招惹來才高興麼?!”
鈴兒不情願的閉了口,撅起了嘴。
“也不知老陀到了沒有……”風衝說著抬頭看了看天色。
“我去找他。”阿璿說著隱形而去。
此時月已西沉。月光如水,瀉進幽幽竹林,斑斑駁駁灑在風衝和鈴兒身上。風衝不經意望了眼鈴兒,見她猶自撅著小嘴,不知在想些什麼。忽見她扭臉望著自己,似有話說。
“壞蛋哥哥……你覺得鈴兒可還算有用麼?”鈴兒凝眉說道。
“你怎麼這樣問?”風衝微笑道,“在邪靈穀是你把我背回了靈狐村,又是你為我療傷救了我的命;殺妖兵你趕來幫忙,這次更多虧了你冒險,我們才少走了許多冤枉路……”
“還有嗎?還有嗎?多誇我幾句我不介意的!”鈴兒眼中忽的閃過一道白光,咬著嘴唇,輕聲笑了起來,“肯定還有的!看看看!”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方絹帕,提起一角輕輕抖動起來。
“這是什麼?”風衝接過絹帕,見上麵密密麻麻像是印滿了字跡,展開一看,原來竟是“五行訣”。
“一字不多,一字不少!誇我誇我,快誇我!”鈴兒猶自笑個不停。
“鈴兒,你讓我誇你多少遍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