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雖說人均分不到一畝地，但土質好有收成能種啊。”
“要是我，不光要耕地，還得讓裏正給我多分點呢。”
“就是，百姓都指望著種地活呢。”
“等著看吧，勞心費力的不出苗才笑掉人的大牙呢。”
這說話聲雖有高有低的，也被楚家人聽見了。
楚青山沉默不語，也不露愁色，滿心都是那顆大人參。一會兒給它刷刷泥，一會兒拿扇子扇扇，像供祖宗一樣。
朱明瑜倒發愁道：“閨女，先甭管這看笑話的，你就說咱家地真能出苗嗎？”
“能，當然能！是親娘你就信我噠。”
“十月懷胎，那能有假？娘信歸信，可是……”
“可是什麼？若分耕地隻能分幾分，我們這荒地雖遠，但有兩畝多呢，還不賺？”
雖被閨女寬了心，朱明瑜還是心裏沒底。把那六株花苗栽進花盆後，便愁眉不展地進了屋。
天色將黑時，楚老太端著淘菜水、洗臉水往外麵菜地倒時，發現早先種的蔬菜已全部長成，再瞧瞧新種的幾畝耕地，似乎像蓋了一層淡綠色的薄被。
“發芽了？”楚老太不敢信，趕緊挪近了蹲下看，還用手摸了摸，這才信。
“出了出了……”她激動地一邊端著盆子往家走一邊不停地說著。
“娘，才種下一半天兒的都出苗了？”朱明瑜驚訝地問道。
“嗯呐，出了。”
一家人開心地笑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懷裏的小奶娃更是高興的直想蹦。
第二天一早，楚青山被老婆催著上山看了看，山裏的也出乎意料地發芽了，徹底把他這個莊稼漢搞懵了：
天哪！這，這不是應該七天後才出嗎？那，那啥時候成熟？把我整不會了。
他一路小跑下了山，想趕緊告訴了家人。沒想到院子裏擠滿了人，鬧哄哄的。
“楚家嬸子，您家地為何長那麼好？我們家種的早多了，一顆苗都沒出。”
“這我也不知道啊，都是一樣的地。”
“都鄉裏鄉親的，您有啥好法子，別藏著掖著，給大夥兒分享分享。”
“就是，您家好事做得多了，也不差這一件不是？”
朱明瑜被逼得沒辦法，看了看閨女，含糊說道：“興許是我們家今年種子買的好。”
“在哪買的？”大夥異口同聲問道。
“對，說說，我家還有塊兒地沒種呢。要今年種子都瞎胡了，咱莊稼人靠啥收成啊？”
“閨女，咋辦啊？”朱明瑜在耳邊小聲問道。
楚青山急忙擠過去，對閨女和老婆悄悄說道：“山上的也出了，你說神不神？”
小奶娃一臉得意，她眨了眨濃密的睫毛，眼珠子轉了幾圈，回道：“那就說在遠房親戚家買的，誰要可以代買。”
“大夥兒靜靜！大家種子沒出苗呢，可能是時間沒到，也可能是缺水，種子應該沒啥大問題，實在想買的登記下，我讓親戚幫忙捎帶。”朱明瑜抬抬眉，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嘞。”當場就有人自發地組織，筆墨紙硯、桌子全準備好了，寫了滿滿兩大張。
“閨女？要這麼多會不會有些為難？要有差錯可就難堪了。”朱明瑜擔憂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