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完活兒準備下山時,小奶娃又激動指著那片花兒密集的地方“哦哦”地叫起來。
朱明瑜以為閨女又看上了什麼花,趕緊將她抱過去,問道:“是要這個紅色還是紫色的?那黃色的呢?”
她將各種花指了個遍,小奶娃都是不停地搖頭。朱明瑜心裏有些不耐煩,像貓爪在撓:
“你倒是告訴我啊?難道今天小話嘮不在家?換成哼唧的粘人精了?”
“那,那裏,樹蔭下,葉子像巴掌的那顆,是大寶貝。”許是小奶娃剛才太激動講不出來,緩了會兒才好。
朱明瑜一聽興奮不已,趕緊抱著小奶娃,一步步艱難地踩在花草縫隙裏湊過去仔細看:
那葉子的確像大人手掌那麼大,分開的小葉片就像手指頭一般,邊緣是鋸齒狀的,距地麵半米來高。
“閨女?這到底是啥寶貝?”
“娘親拔起來就知道了哇。有了這個,哥哥們上學堂就不愁了。”
朱明瑜趕忙喊來孩兒他爹,激動地說:“快,快把這挖開,閨女說有寶貝。”
楚青山如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扒拉會兒土,用嘴吹吹,盡量保持每根須都完好無缺,一刻來鍾的功夫,終於拔出來了。
乖乖!是棵三十年左右的老山參!蘆長八指,整體長九十公分,粗的像蘿卜一般,足足有五六兩重。
“爹的小香寶大福寶呦,你可又為家裏立大功了。”楚青山興奮地表達著言說不盡的喜悅。
他大笑著看看人參又看看閨女,“吧唧”朝閨女臉上猛親了一口。
小奶娃感到臉蛋被紮得不舒服,哼哼唧唧:“哼!爹爹剛不是還說怕紮疼我嗎?”
“香寶兒不生氣啊,娘親替你狠狠訓他!”
朱明瑜家板著臉假怒道:“你這當爹的怎麼回事兒?把閨女臉都紮紅了。”
“怪爹方才太興奮,忘了忘了,嘿嘿。閨女別生氣,爹任打任罰給你賠罪好不好?”楚青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
小奶娃撅著嘴將頭撇過一邊不理。
“這樣,待會兒下山爹抱著?回家舉高高?爹哄你睡?長大了讓你騎大馬?想吃啥都給買,會走了到處帶你玩兒……”
其實,說到前幾個小奶娃就心動了,可貪心的她故意不依不饒。
“哎?差不多得了啊?”
被娘親看出了小心思,小奶娃不好意思的笑了。
下山了,楚青山一手抱著閨女,一手提溜著用布裹好的人參,胳膊再酸也不敢叫苦。朱明瑜拉扯著老三、老四。老大把花放在背簍裏背著,老二緊跟爹爹,護著妹妹。
到了家門口已是晌午,從地頭回家的鄉親一批一批的,李大娘好奇地問道:“呦,你們這一家子幹啥去了?”
“種了點荒地。”楚青山回道。
“那雜草叢生的,能長莊稼?救了他們家兒子,那裏正就給你們分這地?”李大娘好事兒地問道。
“那他分的可不公啊,要不要我們替你說說去?”人群裏有熱心的村民說道。
“不用不用,耕地緊張,是我們自己要的荒地。”朱明瑜含笑說道。
待午休過後,又有鄉親下地打門口過,一個個嘴裏都在討論楚家開荒地的事:
“真是傻子他媽給傻子開門——傻到家了。要是荒地能種,還能荒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