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饒了我這回吧?我對天發誓這是最後一回了。”春江被他娘追的滿院子跳著跑,懺悔的表情跟以往一模一樣。
春花也懶得算這是親娘和親哥在她麵前演的第幾出戲,又瞅瞅這滿地狼藉,她感到無奈又無力。
可她答應過自己和楚家嬸子要好好過日子的,所以自己欠下的聘禮無論如何也要還清。
於是,她每日忙完自家地裏的活兒,又在隔壁的雲尚村尋了個農活兒。
一日,天公不作美,剛趕到雲尚村,天就下起了瓢潑大雨,未帶蓑衣和鬥笠的春花,蜷縮著躲在附近一棵大桐樹下。
直到申時,大雨仍沒有絲毫要停歇的跡象,春花急如星火。
這時路過一麵善的老漢,說附近有個山洞可以避雨。眼看天色漸晚,離家又遠,春花隻好順著方向找到了山洞。
酉時,自知愧對閨女的劉嬸在門外焦灼地等待閨女歸來,可左等等不來,右盼盼不見。
跑進屋一把拍醒兒子:“快去找你妹妹!找不回來,你也甭回來了!”
春江穿戴好鬥笠和蓑衣,又另帶了一套,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妹妹耕作的田地附近,由於水霧太大、地勢複雜,怎麼也尋不見妹妹。
正心急之時,他聽到了妹妹的呼救聲:
“別,別過來……救命啊……”
春江其實打心裏輕賤這個妹妹,但怕真的出了人命,回家不好交代,便順著聲音找了過去。
他剛來到洞口,便看到妹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縮在角落,眼神裏滿是驚恐,死死地用手抓著已被撕破的衣裙。
而一位不相識的壯年漢子,背對著洞口,猥瑣的笑著,正一步步向春花緊逼過去,企圖欲行不軌。
情形緊迫,春江隨手拾起一塊石頭,朝他頭部砸了過去。
頓時,鮮紅的血液冒出,那人當即倒下。
“啊?!出人命了?”春花嚇得大驚失色。
“這種爛人死了活該!我還覺得下手輕了呢!”春江狠狠地朝那人踢了幾腳。
“他怎麼一動不動的?你快看看。”春花緊張地說道。
“看什麼看!大不了他死了我去蹲大牢!”春江滿不在乎地倒騰著手裏的小石頭。
春花趕忙低頭用手去試探鼻息,還好那人還有呼吸。
“我有準頭,暈了而已,莫要大驚小怪。”從小沒少打架惹事的春江淡定地回道。
“血要一直這麼流,也是會要了命的。”春花著急地一邊說著,一邊撕扯下衣衫上的布條幫那人止血。
“你別忙活了,死不了的!”春江冷冷地說道。
“說的輕巧,攤上官司你吃不了兜著走。”說著春花勒傷口的手又多了幾分力道。
“你在這兒守著,我去叫人,等這小子醒來,接著跟他算賬!”春江回道。
春花急切地跑上前一把拉住春江:“我這般窘樣兒,讓人瞧了去,說不清道不明的,豈不令我顏麵盡失?”
春江用力地掙脫掉妹妹,大步下山,叫來了幾個附近的雲尚村的村民。其中包括那位好心的老漢。
老漢看見洞裏躺著的兒子,一下子撲過去哭嚎道:“是不是你打死了我兒子?我要報官!”
一同到的同村人聽言,當即把路給堵上了。
春江冷哼一聲道:“好!報官就報官!您兒子幹出此等欺辱良家女子的下作事兒,報官也必定是杖責一百而死,可比挨我這幾下子還能苟活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