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李桂花跪在了那兒(1 / 1)

真實的情況是,她的這部作品在那刋物登出時還沒顯出過時,但到了徐海忠印裝成單行本再發出去的日子,卻遭遇了形勢的突變。

盡管這中間沒有經過幾個月,但歌廳的熱度卻從高峰跌向了低穀。

這原因是,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北京各大城區都亮出了kTV這種新的消夜招牌。

以往的歌廳的那種一大堆人在一個大廳裏你登台唱罷我上台的有順序的卡拉Ok開始被取代,人們開始轉向幾個朋友聚在一個房間內隨意自娛了。

歌廳開始被顧客所冷落。世人在這方麵的注意力也隨之開始出現轉移。

這種變化,對那本登有她這部作品的刋物影響不大,因為它出刋時,還沒有趕上這種衝擊的正式形成。

但對於延遲多日才跟上來的徐海忠,這種變化就顯得有些殘酷了。

徐海忠原先預想的借勢變得無勢可借。

而任何書商在經營中都是以贏利為目的的,那人等於是一看形勢不妙,來了個緊急刹車。

他這一收手,不再接著要貨,便就把徐海忠給閃了。

一時間措手不及的徐海忠損失慘重,他手裏還攥著的8萬冊書一下子變成了廢紙,想另找人接都沒處去找了!包括袁斌在內,都退縮了。

徐海忠聯係過袁斌,袁斌也曾加入了這次的銷售,包發華中片兒,接過徐海忠的2萬冊書,但這會兒,則是一本也不肯再接,全不念當初徐海忠曾幫過他。

8萬冊書光印裝費就不下60萬塊錢,還有排版費呢,還有書號費呢!

這一來,他徐海忠也等於是搭進了時間和精力一分錢沒賺到,還倒貼進了巨大的費用,他答應給她的10萬塊錢也成了空頭支票。

他能不急嗎?就是這麼一急,他反過身來,開始找尋起這位當初的訂貨人。

他要讓對方包賠他的損失!

可他好說不管用,對方根本就不肯再露麵不肯再抻他的茬。

憤恨之下,他先是帶人撲向對方的老家石家莊,後又在得知對方的下落之後,演出了在承德強行綁架對方的這場戲。

聽司機這麼一說,她的心在惱怒中又增添了一份難以推卻的沉重。

她想到,在他拿到那些出版發行的手續時,她還曾向他表示過高興。

也就是說,她對他的那番操作是完全知情的,是同意的。

現在,他走到這步,還不是他願不願聽她的勸說那麼簡單了。

他折在這兒了,也牽扯到她的個人利益受到損害,她和他已組成的家庭也蒙受了重創。

她想到了他剛才對他的態度,想到了他的那種決絕那種冷酷,她忽然有所理解了。

他那顯然是緣於有苦難言,顯然是有點懊悔當初怎麼就腦瓜子一熱,要學劉廠長,要在她的這本書上操作這一把!

可是,知道了這一切,她又該怎麼辦?怎麼辦呢?

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到了北展門口,那送她的司機返回之後,她是一點去逛的心思都沒了。

她的腦子裏木木的,空茫一片。

曹秋婷在這時給林書香打來電話,說自己已在展廳的某個攤位前,讓林書香過去找她。

但林書香在找她的過程中,卻意外地看到了另外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劉廠長,一個是李桂花。

她當時的感覺,好像是在做夢。

因為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個地方與這兩個人相遇。

李桂花從那天她陪袁斌下廠時與她見了那麵之後,兩人便沒了任何聯係,而劉廠長已被判刑,這是她在電視中親眼所見,怎麼?他出獄了?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那劉廠長這會兒正怒不可遏地在掀李桂花跟前的攤兒!

那展廳裏,是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地相挨著鋪展開來的。

這個時候,那李桂花顯然是做為一個攤主出現的。

她的攤兒上平放著一個展板,那展板上摞列著各色服裝。

她李桂花怎麼當開了服裝販子,林書香無從得知。

林書香當時看到的是,那劉廠長一把掀翻了那展板,接著便發怒的猛獸般衝進其攤位內,揪住李桂花的頭發,便是一頓揮拳猛打。

那拳頭鐵杵般一下下落在李桂花的頭上。

李桂花被他揪得腰也直立不起來了,就那麼弓著,像個古代受刑的囚犯。

沒過幾秒鍾,李桂花便腿一軟,雙膝著地,跪在了那兒。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