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住的房間後,她又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她不是非得要聽他講自己的人生經曆,而是讓她自己都感到驚訝的是,她這會兒非常願意跟他繼續待在一起,哪怕是什麼話都不說,隻要能相對而坐,她都會感到滿足,都會感到空虛的心不再空虛。
盡管他們彼此的接觸隻有這短短的兩天,但她已明晰地感到他這個人是透亮的。
他不像有些人那樣極力掩飾自己真實的一麵,而袒露給別人的全是經過修飾的虛偽的部分。
他讓人感到他裏裏外外都是一致的,一致得讓你願意繼續跟他接觸。
她想,就是從消磨飯後這無所事事的時光的角度來講,她也應該和他一起再待會兒;再待會兒,她才會遠離寂寞。
況且,她也確實需要了解清楚她現在正接受著什麼樣的一個人的如此關照,他的背景如何?他到底從事著什麼樣的行當?
可是他出去了。
他出去了,她也隻能自己獨守寂寞。
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她當時想:他要回來了,不管多晚,我一定要去找他,他就是回了他的臥室,我也要去敲他的門,請求他讓我進入。
她想她到時候會規規矩矩地坐在他對麵的一個位置,像個小學生聽老師講課一樣恭候他拉開他人生的帷幕,讓她一睹一個年輕的富有者的人生曆程。
她這會兒已經不願晚上看電視了。她臉上的傷痕又令她不能走出這棟別墅,隻有走近他,她也才能感受到時光對她的意義。
但那天晚上,他沒有再回來。
第二天早上,他從外麵打電話來,告訴她他得在外麵待兩天,讓她自己照顧好自己。
兩天之後的一個晚上,他從外麵回來了。這時候,她早已吃完晚飯,她忍不住上樓了。
上樓之前,她無法讓她布有傷痕的臉上呈現脂粉的亮麗,但她還是在唇上塗了一層棕紅色的油膏。
她是懷著忐忑的心,輕手輕腳地走近他臥室的門的。
之所以說忐忑,是因為她確實由於臉上的傷痕缺乏自信,她擔心他會由此難以鼓起長時間與她交談的興趣。
但她又幻想在她走近那道門時,他恰巧打開它,熱情地迎接她的踏入。
門,終於讓她敲響了。
他在裏麵應道:進來吧。
從他的毫不猶豫的反應中,她感到,他好像早已預知她會到來。這使她興奮起來。
她推開門,舉步進去了。
他正在浴室裏衝洗。他聽到了她的腳步聲。
他說:你先在沙發上坐一坐,我馬上就好。
當他從浴室裏出來時,從他明亮的眼神中,她能看出他對她的到來非常高興。
他見她有些慌亂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張開了雙臂。
他說:我心中最最漂亮的女孩兒,請走過來。
這倒又讓她遲疑不決了。
這不僅是說她對他突然表現出的親昵的舉動缺乏心理準備,而是他的最最二字讓她一下子意識到他把她推舉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層麵上,讓她感到一種濃情撲麵而來。
她的臉不禁一陣發熱。
但她最終沒有拒絕他。
她很溫順地投入了他的懷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