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那後來，你和他的事是怎麼了的呢？
她說：我躲了，不再見他了。
他用一隻手使勁撼動了一下她的肩頭：你躲了？
是的。我不願他再糾纏我。
他提高了音調：就完了？
她說：後來，他找不到我了，我們也就斷了。
他猛地坐起了身，隨之用雙手把平躺狀的她扳了起來。
他與她臉對臉，用一種疑惑又充有煞氣的目光直視著她的眼睛，狠狠地說：你這是太便宜他了！
她說：我也想過要報複他。可是我又怕這事鬧出來弄得人人皆知，我的日子更不好過。
他說：不用讓人人皆知。他欺負了你，就得付出代價！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這事你交給我吧。你告訴我他現在在那兒，我知道怎麼處置他。
她說：我不想讓你摻進這種事。
為什麼？
因為一提到他，我的心就痛，腦袋就大。我怕你摻進來，讓我再看到他。我真的不能再看到他了。
你也太軟弱了！
我的確不能再看到他了。讓我忘了他吧。
不！
他的口氣變得嚴厲而堅決：你聽我的！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
你真的不要去找他！
怎麼？你還欠他什麼嗎？
我什麼也不欠他的。
那你怕什麼？怕我把他殺了？
我已經給你添這麼多麻煩了，我不能再讓你為我付出。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就是要懲冶一下這號人！
她抱住了他，讓自己的上身貼緊他寬厚的胸膛。
她說：如果是在我住進你這裏之前，我也許會一點都不猶豫地讓你再去為我出這一口氣。但現在，我真的不願你再那樣地去為我做事了。真的不願了。
她說：這一點，你也許還不能理解。但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我讓你去砸了馮浩江的辦公室，我現在都有些後悔了。
她說：那時候，我對你還不了解。現在，我了解你了。我不能再讓你幹這類似的事了。這類事，再去幹，我會對不起你。
她說：因為有些後果，我自己是無法掌控的。
他說：我不是說了，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嗎？你不要怕。
她說：我還是怕。我已經讓你為我幹的事，就已經讓我不安了。我真的不能再讓你那樣去幹了。
她說：你去找他，一旦忍不住失手，你要為我扛的，我承受不起。
她說：你不是什麼都沒有的人。你不是我當初想象的那種專靠打靠砸吃飯的人。你不是那種人。
她說：你若因為我闖出難以收場的事來，你這來之不易的一切有可能全得泡湯。我真的不願看到那一步。真的。
他說：你也真的是太善了。
她說：善點吧。善點，我們才能活得更安穩一點。
他撫摸著她的背，沉吟了半晌，說：也好。你先靜靜地養傷。等你臉上的傷全好了，我會想辦法找正經的途徑去為你討回個公道來。
他說的這後麵的話，她倒是接受了。
她更緊地抱住了他。
她以一雙含有熱淚的眼睛久久地望著她。
他給了她一個她在這個時候想得到的回應。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