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再看一眼那床單上的東西,她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是後悔了。
她倒在了那床上。她趴在那兒,把臉埋在那布單上,用兩個拳頭砸開了那床。
她似乎恨開了那床的存在,似乎恨那床怎麼讓她在昨夜裏睡迷糊了呢!恨那床怎麼有人趁著她醉酒占她的便宜而不弄醒她而不讓她知道呢!
她想象不出到底有多少人在昨夜裏隨她進了這間屋,但她能想象出她當時成了什麼。
那對於她是何等的恥辱!
她更想到一個場麵,那就是一群男人輪流在一個小便池裏撒尿!
她想她那時不就是共公廁所裏的這種公用的小便池了吧!
自己怎麼走到這一步了呢?
想到這兒,她很自然地又想到了徐海忠。
她想到,徐海忠在這個過程中又在幹著什麼呢?在做旁觀者,在做支持者?在像那些看下流片的觀眾那樣興致勃勃又躍躍欲試?
對於她來講,就是徐海忠在她回到了這兒之後又跟她幹了那事,她也說不出什麼,他畢竟還是她的男人。
盡管他在那協議書上簽了字,但她還沒有拿到法律上生效的那個證兒,她還不能否認她還是他的女人。
她和他之間在這會兒,不過是多了一份相互不再幹涉對方自由的私下約定罷了。
但擺在麵前的情況,卻分明是,由他才引發了她這無法接受的結局。
忽然,她生出了一種懷疑。
她懷疑是他徐海忠為她設了一個局。
她懷疑他徐海忠事先知道將在她身上發生什麼。
她懷疑他徐海忠從這事沒發生前就做了一番謀劃,是他徐海忠把她當成了一個籌碼一個用於交易的貨物,以她的身體來換取他要得到的東西,來謀得他自己的目的的實現。
她想到,還真有這種可能!
因為她在那酒桌上就看出來了,他徐海忠實質上已經被那個姓趙的債主控製住了,他不想參加那個酒局都不行,那個酒局也並非是做東者出於對他的敬重,而純粹就是擺了一場鴻門宴!
在當時,他一切都得聽對方的擺布,他要做出有違對方意願的事,等待他的必會是嚴厲的懲治。
對方為什麼要聚來那麼多人?很明顯,就是預防他不肯就範的。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想到,他肯定意識到他已麵臨什麼了,於是,便想到了得討好對方,得求得對方開恩再讓他一碼,於是,便抬出了她,讓她做開了他的犧牲品。
而且,她覺得她這樣想,還不是毫無根據。
她想到了她身上的這身裙子。
她想他不許她再穿牛仔褲,而讓她一定要穿這身裙子,在當時,他肯定就有這方麵的打算,那無疑是為了讓這幫子人在她身上幹那事時方便!
由此,她覺得她可以斷定了,他徐海忠幹出了對不起她的事!
也就是說,他徐海忠真有可能成了那幫人的幫手!
她想,他當時如果在現場,即使談不上當開了幫手,也是在任從了那幫子人來那樣幹。
她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徐海忠太可惡了!太沒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