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美女還不是一般的美。她身上所展現出的曲線,使她凸現著一種山的挺拔和曠原般的平坦。
那是一種自然的美,或曰天造的美。那種美,如果再襯以曙色的絢麗,就更能稱得上無以倫比了。
而在這一刻,她平躺在那裏,就已經構成了一幅世上難得的珍奇的畫。
那真的是如同一幅畫。
那是在靜靜地呈現著這個世間最最迷人的色彩的一幅畫。
他在這會兒充任起這幅畫的欣賞者。
他陶醉了。
他久久地欣賞著,目不轉睛。
他突然忍不住一種衝動。
他從一個櫃子中的抽屜裏找出了一個藍色的棱形小藥片。
他用水將其吞服了下去。
他的兩隻眼睛中很快出現了紅色的血絲。
他變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也脫光了自己的衣裳,將自己融入了那畫中。
那使她一下子醒來。
她睜開的眼睛中掠過一道驚惶。
她盯住正在她上方的他的臉。
那張臉是胖乎乎的,垂著兩坨肉。
那兩坨肉的中間部分,還有著跟他那頭發一樣稀疏的不長的胡須。
那胡須上方則是兩個碩大的鼻孔,那裏麵黑乎乎的,讓人看著就會感到惡心。
那鼻孔上方便是他那已經泛紅的雙眼了。
那雙眼這會兒睜得好大,好像正沉浸於一種難得的滿足之中。
她說:你在幹什麼?
他說:我在愛你。
她猛地揚起上身,把他掀至一旁。
她坐直了上身。
她好像剛剛經曆了一場噩夢,好長時間都難以擺脫那夢中所出現的場景。
她不由得又四顧了一下。
她發現了她正處於一個對她來講完全陌生的境地。
她想不起她是怎麼到的這裏。
她隻是依稀地記得,她正站在曹秋婷身邊,有人叫她,她隨之便出了那個院子的大門。
後邊又發生了什麼,她真的是一點都憶不起來了。
這也正如同那天,她在那酒樓中醉酒之後。
她也無法理解她所麵對的一切。
她問他:我怎麼跟你在一起?
他說:是我派人把你請來的。
你請我幹嗎?
你沒認出我是誰嗎?
你,不就是那個姓趙的嗎?
是的。在那酒樓,我跟你一見麵,就看上了你。你太有姿色了。我沒見過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我請你過來,就是想讓你永遠地跟著我。
跟著你?
跟著我。
你剛才跟我幹了那事?
沒錯。
你這個流氓!
不用罵。我是個流氓。我跟你一樣,也是從外地流到北京的。但我這個流氓,可能跟你的這定義有點出入。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我是擁有上千萬元資產的流氓,是手下有上百名員工的流氓,是你那死了的男人至今還欠著我幾十萬塊錢未還的流氓!
你想要我怎麼樣?
我不是說了嗎?做我的老婆。我這兒正缺個老婆。
這怎麼可能呢?
這怎麼不可能呢?
我怎麼會看得上你呢?
你為什麼看不上我?
他揚起上身,撲向她,把她又撲倒至原位。
他俯壓著她說:隻要你跟了我,你那男人欠我的錢,我可以一筆勾銷。
她用雙手推著他壓下來的兩個肩頭說:他欠你的錢,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瞪著那兩隻紅了的眼睛說:怎麼沒有關係?你跟他是夫妻。夫妻承擔共同債務,這在國家法律上有明文規定。
他已經死了,不在這世上了。
他不在這世上了,我才找你呢。
我已經跟他離婚了。
離婚了?你拿到離婚證書了嗎?
這話,把她一下子問住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