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容她再說什麼,他讓吧台裏的人又拿出一瓶好酒,然後,將其塞到她的手上。
他說:你快去陪人家再多喝兩杯,那比什麼都強!
他像一位大哥哥麵對他的小妹妹一樣,發出指令。
她突然感到了一種不容她拒絕的氣勢。
那也是領導者的氣勢。
她想到他官場上的職務。
她想到了他可能從來就不允許別人拒絕服從他的命令
她隻好順從。
她又回到了那個桌上。
她向那位社長端起了酒杯。
她說:我今天真的很高興。我真得敬您一杯。
那社長說:能為你這麼漂亮的女人辦事,對我來講也是一種榮幸。
他說:你大概還不知道我跟誌欣是什麼交情。我們倆來往可有20年了。
他說:你甭客氣,我給你辦事,就等於我給我自己辦事。
她說:那我更得敬您一杯了。
清亮的碰杯聲響過之後,一杯酒在她的腹腔中,很快生發出一股暖暖的感覺。
她由衷地感覺到,這個世界,好男人真是很多很多。
與那社長分手的時候,她又看到他鞏誌欣把一個鼓鼓的信封塞進了對方的衣兜裏。
那社長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鞏誌欣說:就是兩瓶酒錢。本來,我是想給你拎點什麼過來,但來的時候有點倉促。
她不再懷疑鞏誌欣在飛機上跟她說的那些話了。
她開始對他徹底的刮目相看。
她覺得他是一個非常慷慨,又知道怎麼為人處事的人。
她不知道她下一步該怎麼跟他繼續相處了。
但他在這個時候,卻變得非常的莊重起來,不再像於那飛機上,每說出一句話,還都要打出個回彎。
見那社長帶著他的外甥女走遠之後,他提醒她說:你看看怎麼安排一下吧!到這個周末,還有三天時間。
她說:我馬上回我待的地方,跟我的領導先彙報一下。
他說:你速去速回。
她說:那我可就不能陪你遊山玩水了。
他說: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快行動吧。
他這話一出口,她真有了一種想擁抱他的衝動。
她是想不到,她那天隨意地陪他跳了一圈舞,竟陪出了她今天的一件大事有了著落。
她也不禁想起,他那天當眾吻了她之後,她還曾跑到衛生間去衝洗了好一陣子她的那半張臉。
她覺得她當時是錯看他了。
這也不能不讓她心生歉疚。
她在這個時候,甚至想到,應該回吻一下他,以做為對他的一種悔過。
他不再讓她有絲毫的惡心感。
相反,她倒是覺得這個男人比那許愛雲更有高潔之處。
她在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去過問許愛雲了。
她並沒有忘記許愛雲曾在那古槐樹下,等著她從那棟小樓裏取回他的手機。
她在回京的飛機上,也還曾想到,她到京後,得去找他許愛雲一趟,得去安撫安撫他。
他畢竟是由於她才受到了強子的那般攻擊。
她也曾想過,她有必要給他搞一部新的手機給他送去,有必要去看他的傷勢如何,是否需要由她陪著到醫院去看看。
他也畢竟為她正著手進行的這項事業,在宣傳造勢上做出過貢獻。
但是現在,她顧不上了。
她更顧不上去考慮強子的那些事了。
強子的老板說的那五個億,終歸還屬於一種預期,目前,還處於尚未落實的時段。那實質上,還隻是一張空頭支票。
她現在也還是難以原諒強子對她下的那般狠手。
她覺得他強子就是真把四個億五個億的人民幣堆到她的麵前,也不能抹平他表現出的凶惡給她帶來的傷痛。
她現在急需要做的,還就是得讓她的黑馬叢書盡快地問世。
也隻有讓其盡快地問世了,她覺得她存在的價值才能進一步地向這個世界展現出來。
她在這個時候,也愈發清晰地感覺到,她希望自己能在這個世界展現出來的價值,不是什麼四個億五個億就能買來的。
由此,她也更加意識到這個鞏誌欣對她的意義。
她覺得她得抓住鞏誌欣為她提供出的這個機會。
她覺得她分明是又遇上了一個好人。
她在這個時候,更暗暗地感謝上帝。
她覺得是上帝讓她這個女人在這個世界上得以隨時隨地地左右逢源。
她沒有去擁抱他,也沒有去回吻他。
她隻是衝他揚了一下手,便轉身上了一輛出租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