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顧慶生沒在屋裏。
紀新樹當場把一個光盤遞給了她。
紀新樹說:這裏麵裝著第一輯的所有作品。他的東西也在裏麵。我撤下了別人的一本書。
她說:你的效率真高。
他說:他的作品還是夠檔次的。咱們還真不能埋沒人才。
在這一點上,他們是有同感的。
但是,兩個小時之後,她發現了另外一個情況,卻讓她又十分意外。
那是在她完成了黑馬叢書總序的寫作之後。
當時,已是深夜11點來鍾了。
那總序,她是以那天新聞發布會上講的內容為基本框架整理出來的。
那寫起來,她很順手,可以說是一氣哈成。
在那寫的過程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發布會的現場,仿佛又站在那高高的講台前,慷慨激昂地在表述她心中的意願。
那也使她仿佛看到一個萬馬奔騰的場麵已經出現在她的麵前。
而她正騎跨在那衝在最前麵的一匹高大而雄偉的馬的背上,引領著這洪流般的馬群向前奔湧。
那馬高揚著頭,飛揚著鬃與尾。
她的長發也飛揚著。
風,被她甩到了身後,所有的草木,包括那一座座山,亦都被她甩到了身後,而光豔四射的雲霞則是異彩紛呈地向她迎麵湧來。
那總序的最後的一個段落是:
我在尋找著這樣的黑馬。我願意以我現有的力量,拓展其天地,使之更恣意地馳騁更昂然地展示其獨有的風姿。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在我們的視野中形成一道滾滾的洪流,奔騰出這個時代不可逆轉的宏偉氣勢。
收筆之後,久久的,她還難以抑製心潮的湧動。
她想讓紀新樹幫她再看一看,讓紀新樹提出意見,以便將其完善。
紀新樹的辦公室,與她的辦公室在一個樓層,相互隻隔著幾個房間。
當她推開紀新樹的辦公室房門之後,她看到的場景,讓她又當即收回了腳步。
紀新樹的辦公室,也是他的臥室。
那裏麵有一張單人床。
而在這一刻,她看到那單人床上有兩個男人正在那裏………
她一時間無法理解那是怎麼一回事。
她馬上退出來了。
她退回到她的辦公室。
她坐到了那辦公桌前麵。
她迎麵的牆上是一麵巨大的鏡子。
她從那鏡子中,看到了自己的臉色有些發白。
她的精神受到一種刺激。
她在這個時候,又有一種久久的難以緩過勁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