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速之後,她便把車速一提,再提。
那車很快地便如同飛起來一樣,直線地飛向前方。
那像鷹鷂在天空中飛。
那像快艇在海麵上飛。
那是無所阻擋地在飛。
那是一往無前地在飛。
這時候的天空是灰蒙蒙的。
這時候的大地是靜悄悄的。
這時候,她把車燈也調至遠光。
那使一段很長的沒有路燈照耀的路麵,如同處於白晝一般。
那光柱所達之處,有車行駛,也被她迅速超越。
她的坐騎的兩側,所有的建築,所有的樹木,都向後飛閃成虛影。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飆車。
那是不作任何他想的飆車。
她在那一刻,也真的是什麼都不去想了。
她的雙眼隻是緊緊地盯著前方。
她隻是想著她要盡快的到達他要到達的地方。
她在這個時候也無需去做任何他想了。
她不再去想什麼丁總。
也不再去想什麼強子和他的那個老板。
她甚至不再去想什麼許愛雲,不再去想他的那個手機,不再去想是否應該找找他,看他是否已到了北京。
她甚至不再去想那個紀新樹那個顧慶生,不再去想她剛才撞見的那讓她都有些尷尬的場麵。
是啊,他們怎麼會那樣?怎麼會那樣呢?
他們就是因為太興奮了嗎?
但是她不去想了。
她在這個時候隻感到自己好像已經飛翔了起來。
她是在飛,像鷹鷂在天上飛,像快艇在海上飛。
兩個多小時之後,她敲開了鞏誌欣下榻之處的房門。
那是在一座四星級飯店之內。
那飯店內在這個時候還靜無聲息,沒有一個人走動。
那裏的樓道中也是空空蕩蕩,靜得如同深山幽穀。
這個時候,是淩晨三點來鍾。
她在那門前猶豫了一下。
她想到了,他鞏誌欣在這個時候可能睡得正香,正在夢中。
她的此時出現,對他來講也許是一種打擾。
但是,她還是敲響了它。
門開了。她看到了一雙閃滿驚喜的眼睛。
他向她張開了雙臂。
他說:我想到你會早早地趕過來的。
她說:我睡不著覺。我把那叢書的電子文件帶來了。
她說著,要從肩挎著的包裏去掏那張光盤。
他沒有讓她去掏,而是,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他說:那些對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了。
他說:讓我們一起來享受今夜這剩下的時光吧!
他抱著她,在那房間中旋轉了一圈,然後,一起倒了下去。
………
………
在這天上午,她來到了許愛雲住的那間小屋。
她是在這天早上九點來鍾,告別的鞏誌欣。
鞏誌欣在這之前,帶著她去了那家出版社,並跟那個小楊見了麵。
小楊接過她送來的光盤,對她說:我爭取用一天的時間把稿子大體過一下目,然後,上報給總編。
如此,她需要在這一天,等待這位的回音。
她在這個時候想起了許愛雲,想起了他的那個手機。
她想到了在那棟小樓前麵的大槐樹下,許愛雲曾惱怒地向她發出質問。
她理解他為什麼會那樣。
也正是因為她理解了他,她覺得對他大有虧歉之處。
她要給他補償。
她不能讓強子把他的手機摔了就摔了。
她想她有必要給他買個新手機送去。
於是,她離開了鞏誌欣。
當她推開許愛雲住的那間屋的門時,已是這天的中午。
在這之前,她跑了好幾家手機店,想買到很許愛雲那個手機一樣的東西。但她未能如願。
不過,她買了一個比許愛雲用的那個手機質量更好的手機。
她是滿心歡喜地趕到了許愛雲的住處。
她知道他的住處。
他住的那套房子,當初,是她通過中介幫著找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