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是跟她翻臉了。
她現在麵對的,也顯然是一個蠻橫無禮的醉漢。
她也怒不可遏。她說:好啊!你不想見到我,咱們從此一刀兩斷!
她把肩上的背包帶往上提了提,一側身,衝出門去。
但是,就在她於他身體相錯之際,他一把抓住了她,把她仰麵推倒在地上。
他沒容她掙紮起身,便騎跨了上去。,
他把她卡在那兒,使她動彈不得,隨之,左右開弓,扇開了她的耳光。
她登時就被他打懵了。
等她抓住他的兩個腕子,掙紮著,要擺脫他之際,他又把自己整個地撲壓在她的身上,大哭起來。
他說:你為什麼要耍我?為什麼一而再地耍我啊!你為什麼說給我找手機?卻回了那樓,不再出來?
他說:我在那樓下足足等了有半個小時,等得當地聯防隊的人都找尋上來,把我當成了壞人,要把我帶走去審查。
他說:從那一刻起,我就對自己說我不能再跟你來往了,我要再跟你來往,還不知會遇上什麼事兒。我那天實在是氣得不行,我是跑到火車站,買了張站台票,站著回的北京。
他說:你還來找我幹嗎?找我幹嗎?你以為我就值這麼個手機嗎?
他說:我真是太傷心了,我真是太難過了。我要不是想到我還有自己的事業,想到因為你這個女人去玩命不值,我當時真有可能上樓去,把你們倆一塊兒都殺掉。
他說:你不來還好,你不送這個手機,還好。你來了,又讓我想起了你那個男人打我的事,想到了你怎麼耍我!
他說:你讓我獨自地在這世界上活著吧,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了啊!要不是我那老婆跑來鬧事,我這屋都不想再進了。我想今天就離開北京,你怎麼又來找我了呢?
他說到這兒,說不下去了,哭得越發止不住。
他是嚎啕大哭,是淚流如雨地在哭。
她躺在那地上,雙手握著他的那兩個腕子,沒有再動。
她感到了他身體的沉重,更感到了他心情的沉痛。
她靜靜地聽完他說的這些話。
她似乎理解了他為什麼變得性情如此暴躁,又對她如此地動手。
她變得平靜了,不再怒不可遏。
她說:你誤會我了。我和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存在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她說:他說我是他的女人,不代表我就是他的女人。
她說:為了找回你的手機,我險些送命在那樓上。
她說:這過去的事,我們都不提了不提了,好嗎?一切都重新開始吧。一切是可以重新開始的。
她說:你讓我起來,我跟你說件正經事。
他擦了一把眼淚,站起了身,同時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撫著他的兩個胳膊說:你不是也想出一本書嗎?你把稿子整理出來。我現在已經跟出版社談好了。黑馬叢書第一輯很快就要問世了。
她說:我也要讓你成為我的黑馬,讓你的文學夢有一個起碼的實現。
就在這時,鞏誌欣給她打來了電話。
鞏誌欣對她說:稿子已經通過。你近快把書號錢送來。錢一到位,所有印發手續,你都可以拿到手。你抓緊時間。
她不禁興奮地衝著手機話筒說:這麼神速?
鞏誌欣在電話那頭說:你也不看看現在是誰給你在辦事?我說過的話,你現在應該當真了吧?
她說:這事還真是多虧了有你出麵。要不然,我還真不知得亂撞到那一天去。
他說:一切都變得簡單了,你的麵前當說是一馬平川。今天,時間可能有點緊了,你爭取明天上午,帶著錢直接到出版社就是了。
她說:好嘞,明天上午,咱們在出版社見。
掛斷電話,她對許愛雲說。你聽見了吧?該落實的,都有了眉目。你趕快準備你的書稿吧。爭取在第二輯,我推出你的作品。
她說罷,從地上撿起那個手機。
她看了看那外觀,沒有發現什麼破損之處。
她把它放到他的手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