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說什麼了。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那個王老板身上。
她幻想王老板會突然來到這棟小樓。
他若能來到這棟小樓,他或許能將她解救出來。
他畢竟曾經是強子的老板。
強子的起家也畢竟依賴於他曾給予的支持。
他如果能夠開口,讓強子放她一馬,強子也許不會駁他的麵子。
那樣,她就有希望了。
她在陪他去那個愛愛會所選女人的時候,他答應過她,他一旦完成了來這島上的任務,便會陪她一起回國。
然而,在這一整天,王老板也沒有到這個地方露麵。
她曾請求那兩個保安去給她傳話,請王老板過來,但那兩個保安沒有滿足她的這個要求。
她隻能苦苦地等待。
她等來的是失望。
王老板在這會兒正歡喜於他又有了新的女人,他把她林書香早忘到了一邊。
隨著太陽的落山,夜幕罩住了她所處的房間窗外的一切。
那小樓是上下兩層,有六七個房間,沒有他人出入,她感到了一種空空蕩蕩。
那兩個保安從外麵把這小樓的大門鎖上之後,就沒有往這樓裏邁進過一步。
在這個時候,她也不知他們都到哪裏去了。
那種空空蕩蕩,使得這棟小樓在極其的寂靜中更顯露出了一種陰森。
這也不能不使她在無形中總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浮遊其間,而她又無力去鎮住它們。
大宅子,是不適合一個人獨居的。
而他強子把她一個人放置於這種上下兩層的小樓裏,當說這本身就帶有一種懲罰的性質。
那不僅存在著孤獨與寂寞的問題,還會使人難以擺脫恐懼的襲臨。
這種恐懼也不是產生於什麼真實的凶惡之徒的出現。
那種冥冥中的浮遊之物,往往會使人毛骨悚然。
到了這個時候,林書香鞧在某一間屋子裏之後,真的是一動也不敢再動了。
不,她在臨睡之前,倒是動了一動。
她把那大門,從裏麵把那撞鎖又加上了兩道保險。
她在這個時候,倒是怕半夜裏突然從門外闖進什麼人來。
除此之外,她不敢再到這樓內的任何一個房間去走動了。
她總是覺得那些房間裏都有一雙雙正閃著藍光的眼晴在四下尋摸,她一旦招惹上它們,她就會被尾隨,想甩都難以再甩開。
她不敢去關閉這棟樓裏的所有照明燈具。
她覺得她一旦關上它們,那些眼睛就會在倏忽之間膨化成一具具可以向她伸出指爪的鬼影。
在這天的後半夜,還真的有這樣的一具鬼影出現了。
那像霧一樣地飄向了她,又像霧一樣地把她整個覆壓起來。
她感到了一種窒息。
她想掙紮著坐起身來,但是手腳一動也動不了,它們都軟在了那裏,不再聽她使喚。
她想大聲喊叫,喉嚨中也發不出聲音。
她在這個時候,實質上已經是處於一種半癱瘓狀態了。
隻是她的頭腦還清醒。
隻是她還能看清她的上方出現的那張麵孔。
幾番努力,她終於喊出了聲音。
她喊道:啊!
她的這個聲音發到一半,她的嘴便被一隻手捂住了。
一個男人對她說:別害怕。
她怎麼能不害怕呢?
她麵前的麵孔是個黑黢黢的麵孔。那真是鬼一樣的麵孔。
那上麵兩隻不大的眼睛,也正以一種鬼一樣的目光對向她。
她在這個時候,並非是在夢中。而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是真實的男人。
那人是在她似睡非睡間,從外邊推開了她所處的房門。
他是一閃而進的。
他動作敏捷,腳步輕輕。
而她在這個時候,正躺在一張寬大的床上。
她是在身上感到承受到一種沉重之後反應了過來。她睜開了本來已閉上的眼睛。
她看到他的那張臉那麼近地出現在她的麵前時,她真的是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她當時覺得他就是一個鬼魂。
因為她沒有聽到他的任何響聲。
他真的如同是從門外飄進來的一樣。
而這樓上樓下所有的窗戶,都有護欄擋著,大門,又早已被她從裏麵也鎖上了,人,是不可能能從外麵進來的。
但是這個鬼魂卻實實在在地撲壓到了她的身上。
乍開始,他們的那一段際遇,她感覺似乎是在夢裏,但後半截,她發現那卻是實實在在地在現實之中了。
她拚命地掙紮,想擺脫他,但擺脫不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