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下午,在那間屋子裏,他還在她的身上紋出了一隻蝴蝶,作為他正式接納她的一個標誌。
他是在她的尾骨的上方的一寸處紋的。
那蝴蝶的兩翅,正展開於她那脊椎的兩側。
那是一隻碧鳳蝶。它的大小如真蝶一樣,近十二厘米。
那是用試電筆那種形狀的紋繡機紋的。
那紋繡機的主體內裝有藍色的液體。
那液體隨著那針頭,在她的那個地方的皮膚上的敲擊,便滲入進去,而形成了那一圖案。
他在進行這種紋繡前,於她的那個地方塗抹上了膏狀的麻醉劑。
那麻醉劑塗上之後,大概過了40來分鍾,他又把那麻醉劑擦去,開始手持那紋繡機,在她的那個地方開始擊打。
在他提出要在她身上紋這隻蝴蝶的時候,她並沒有感到意外。
因為在這之前,在這間屋子裏,他跟她講了一個比這蝴蝶更美麗的故事。
那故事的梗概是——
他因為收入微薄,買不起豪車豪宅,在7年前,被他的第一任妻子所拋棄。
那個女人帶著他唯一的兒子,跟著一個有錢人跑了。
當時,變得孤苦伶仃的他,陷入了極度的寂寞之中。
他當時是在赤峰市的一個郵局工作。
工資有限,使他無法出入於高檔的會館、飯店去解決寂寞的問題。
他本來就是屬於社會最底層的人,他也隻能在社會的最底層尋找他的寄托。
在街頭的一個肮髒的按摩房裏,他結識了一個女孩兒。
這女孩兒長得非常的漂亮,而且個頭還很高,也很有氣質。
她也是因為生活所迫,才混跡於那種地方。
她不是當地人。她是為了能掙到快錢,才從千裏之外跑到他們這個地方的。
他迷上了她。
他每個月隻要一到發工資的日子,除了留下吃飯的錢之外。剩下的,他基本上都扔到了她所在的那個店裏。
她沒有因為他貧窮而看不起他。
他隻要進得門來,她就會笑臉相迎,讓他獲得充分的滿足。
她給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的尾骨處有著一隻紋繡上去的蝴蝶。
他每次找她來,都會親吻這隻蝴蝶。
他向她發誓,他一定為她攢一筆錢,娶她做老婆,以便和她永生永世在一起。
她也答應過他。
她曾對他說:你若真有錢了,我就帶你到我的老家去,去見我的父母。
她的老家是在河南的一個偏僻的小村。
當時,那裏的女孩子出嫁,彩禮錢已經達到了10萬元。
也就是說,當時,不管是從哪兒來的男人,要娶當地的女孩子,不出10萬元人民幣,女孩子的父母是不會將自己的女兒出手的。
為了掙出這10萬元,他辭掉了公職,下海跟人做開了生意。
在他曆經艱辛,掙夠了她說的這個數的時候,他卻沒能再見到她。
她在他拿著錢來找她的頭天夜裏,被警察從那按摩房裏抓走了。
她是為了多掙點錢,犯了那方麵的事。
等他趕到派出所的時候,警察告訴他,一個男人替她交了那種罰金後,把她領走了。
從那天起,他開始尋找她。
他跑遍了整個赤峰市的大街小巷,打聽了他能找到的所有的按摩房,但結果,她仍是蹤跡全無。
他曾為此一個人蹲在街頭抱頭痛哭。
他曾跺著腳向上天發問: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
他甚至想到過去死。
他當時覺得沒有了那個女孩兒相伴,他活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沒有了任何快樂可言。
他在那個時候,感到整個天空都變得昏暗了。
倒是他現在的這個女人救了他。
這個女人當時是他的一名員工。
這個女人當時並不是像現在這麼肥胖。她是跟著他到了北京之後,才發起的福。
這個女人在當時,主動向他獻身,使他得到了暫時的安慰。
由於生米做成了熟飯,後來,他想甩得這個女人也甩不掉了。
當時是,他要不娶她,她就死在他的麵前。
這個女人也等於是把自己白送給了他。當時,她是一分錢也沒有關他要。
思前想後,到後來,他隻能是硬著頭皮跟這個女人過到了一起。
但這個女人跟那個女孩兒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麵上。
從容貌上,從風采上,這個女人跟那個女孩兒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他無論如何也無法使自己的心達到平衡。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表麵上跟這個女人維持著夫妻關係,實質上,他跟她在一起生活了沒多久,便在暗地裏到處放縱起自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