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這幫人坐到了一家酒樓的包間內。
那洪永輝在這個時候,已經將金老板稱為二哥了。
他返回那個辦公室時,金老板已經躺在了那辦公室裏間的床上。
而那女主管於曉芳則呆坐在床邊。
兩人在這個時候,倒都是不再赤身裸體,而是都穿上了衣服。
可是,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跟遭受那幫人暴力襲擊之前的兩人,在精神麵貌上完全不同了。
在那之前,兩人可謂是歡悅異常,忘我忘形。
他們有日子沒幹那事兒了,在那一刻,都幹得相當的投入。
但那幫人的突然出現,真的如同棒打鴛鴦,兩人先鬧了一個驚魂難攏,接著,便是任人宰割。
那也正如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讓兩隻蕩漾於風平浪靜中的小舟桅斷帆折。它們就是想再往別處漂,一時也漂不了了。
這倆人也真的是誰都沒有想到,他們會在自己的地盤上,自己的辦公室內,竟遭遇到那般的暴力襲擊。
金老板在這個時候,不僅是鼻青臉腫,而且渾身幾乎是到處都是腫脹酸痛,想活動一下筋骨都感到吃力了。
於曉芳雖然沒有受到那幫人的拳打腳踢,但在這時候,也是頭發散亂,一臉的灰暗之色。
她跟著金老板幹,已經有五個多月了,還真是從沒遇到過如此的時候。
她平時若是遇上小痞子小流氓前來搗亂,基本都是金老板一到場,那些人都會嚇得屁滾尿流,倉皇逃竄。
她之所以到北京之後,沒幾天便把她的老公給甩了,不僅是因為金老板給她提供了掙錢的平台,還在於她覺得金老板在這地麵上已經站穩腳根,她靠著他,做他的地下夫人,是一件很漲自己氣勢的事情,是很能給自己臉上貼金的事情。
但是,這一切,在今天好像於忽然間都像一座好端端的建築物坍塌了一樣,弄了她一個灰頭土臉。
她覺得她沒臉再走出這個房間了,沒臉去麵對自己的那些員工了。
她想,那些人在這個時候,在暗地裏,不知會怎麼譏笑自己呢。
虧了他們剛才沒在屋裏。
他們剛才若是也看到了現場實況,看到她赤身裸體地被人推了個四腳八叉,再看到她聲嘶力竭地哀求呼喊,那她的臉麵更丟大了。
可是,在這會兒,她不願再走出這個房間,在金老板麵前,她又發不出什麼怨言。
她剛才跟金老板幹那事兒,並非是出於金老板的要求,而是她主動爬上的床。
她這會兒隻能是在那兒暗暗後悔,後悔剛才不該離開林書香,而跑到這個地方來。
她想,她剛才也真是有點鬼使神差了,也真是有點色令智昏過於急切了。
她想她剛才若是沒跟金老板幹那事,沒有被人堵在這屋裏,那她起碼不至於讓人揪著頭發撂倒在地,起碼可以給公安局打個電話,請警察來阻止這場暴力的實施。
但是這會兒,她想什麼都晚了。
這會兒,這一切,也終歸過去了。
這中間,也還多虧了林書香出麵把那幫家夥引出屋去。
若不是林書香及時趕到,她和金老板恐怕會被那幫人糟踐得沒個頭了,會更慘,更見不得人。
她在這個時候,還真得感謝林書香。
就是這樣,她呆坐在那裏,腦子裏交替著閃現著這些念頭。
這種念頭的交替閃現,也使她沒有心氣去與躺在床上的金老板進行對話。
更準確地說,她在這時候都不知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了。
她這會兒好像還正沉浸在那無法左右的急旋的渦流當中而無法自拔。
而今天的這件事,對於金老板來說,則等於是硬茬碰上硬茬了。
他等於是栽在這兒了。
他在這會兒,不僅是感到臉麵大丟,沒法再在自己的員工麵前昂首挺胸,更感到惡氣攻心,無從宣泄。
這個時候,衝撞在他腦子裏的最強烈的意識,就是如何複仇。
他躺在那裏,一言不發,想的就是他得趕快組織人馬,把對方也去打個落花流水。不然,他在這個地麵上,沒法再往下混了。
他甚至想到,他是不是有必要去搞把槍來。
他想,如果有槍在手,他不至於讓對方如此得手,如此地讓對方把他打成這樣。
他想,他若是有槍在手,他在這個時候,也沒必要還躺在這裏自己跟自己生悶氣,他完全可以追出去,用槍頂著對方的腦殼說:
你再打我一下!你再打我一下,我讓你現在就死在這兒!
就是在這個時候,洪永輝又突然從外麵返了回來,出現在他的麵前。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