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倩告訴朱婷,自己正和自己的丈夫處於創業階段,沒有精力照看孩子;托兒所幼兒園對這麼小的孩子又不收,她的父母也都不在世了,沒法替她搭把手。她隻能把孩子托付給一個可靠的人照看,她好集中精力去工作,去掙錢。
她答應每月給朱婷2000塊錢的全托費。
這個錢,在當時,當說不是個小數。
朱婷十分愉快地接受了這份工作。
劉小倩也非常的大氣,當時便把一個月的費用拍給了她。
從此,她就沒有再走出家門,而是把精力基本上都投在了這個女嬰身上。
她每天按時給孩子喂奶、喂水、換尿不濕,並哄孩子睡覺。
她幹很非常盡心。
日子,由此也過得十分的安然。
連著五個月,劉小倩也都是準時給她送錢過來。
隻是,到了第六個月,情況出現了變化,劉小倩不再露麵了。
當時,孩子恰巧病了,發高燒。
她打電話找對方,但對方手機停機,她跟對方無法再取得聯係。
她隻能自己帶著孩子到醫院去看病。
她連著往醫院跑了五六趟。
那種辛苦,自然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表述清楚的。
到了第七個月,劉小倩還是沒有露麵。
她急了。
她隻能去找當初的介紹人打聽情況。
到了第八個月,那個介紹人給她帶來了準確的消息。
那個介紹人對她說,自己也找不到劉小倩這個人了。
那個介紹人告訴她,自己認識劉小倩也是通過別人的介紹。現在,這些中間人,也沒一個人知道這個女人的下落。
劉小倩等於在這個世界上蒸發了。
而這個孩子,卻著著實實地砸在了她的手裏。
怎麼辦?把這孩子扔到馬路上去?
她不忍心。
把孩子送到社會福利院去?
她同樣有點舍不得。
她跟這孩子有了感情。
更關鍵的是,在這會兒,她的男人去世了,她成了孤獨的女人。
兒子上大學,不在身邊。
孤燈寒夜,這個女孩兒相伴於左右,起碼還能給她消除幾分寂寞。
因為這個時候,這個女孩已經過一歲了,會說話會走路了,不那麼累人了,可以給她帶來歡笑了。
她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在這個時候放手。
她隻能是不作他想地繼續撫養這個女孩兒。
沒有了經濟來源,她還得出去打工。
為了不影響照看孩子,她在她住的那個小區裏,當開了保潔員,每天去掃樓道,去清理垃圾。
熬到孩子可以入托之後,她又到餐館裏給人刷開了盤子。
此後的十餘年間,她甚至和一個又一個又醜又老的男人,混在一起,成為他們那方麵的工具,為的是,給這個孩子換來買玩具的錢,買書本的錢,向學校交餐費的錢。
那種艱難困苦,不堪回首。
這中間,更由於一場車禍,使她失去了唯有的兒子。
她變成了實實在在的孤寡之人。
這個女孩兒,由此,更成了她無法割舍之人。
她們倆人的關係,由此,也變成了相依為命。
這個女孩兒,也成為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她希望這個女孩兒將來能為自己養老送終。
她托關係給這孩子辦了戶口。並取名叫朱繼紅。
讓她做夢也想不到的事,就在朱繼紅高三就要畢業的那一年,那個劉小倩,突然有一天出現在她的麵前。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