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來分鍾之後，他們來到了一一個廢棄的工廠大院裏。
九爺把車停穩之後，與林書香剛一下車，有兩個年輕人從一間屋裏迎了出來。
那兩人一胖一瘦。
九爺問他們倆：情況怎麼樣？
那瘦子回答：那家夥死硬死硬的，就是不肯把吃進嘴的肉吐出來，他說他見過的事兒多了，你們還敢把我殺了嗎？
九爺說：你帶我去見見他。
那兩人在前麵帶路，走進了一個地下倉庫。
那倉庫裏顯得很昏暗，隻有從露在地麵上的扁窗型的換氣口中，有幾束晃白晃白的光投射進來。
那倉庫內，還存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都落滿了灰塵。
在那裏的一個角落，林書香看到，有五六個年輕人正散坐在那裏的椅子上。
他們的麵前，有一個中年男子，上身倚著牆，半躺在地上。
那幾個年輕人見九爺過來了，都從座位上站起了身。
九爺沒有跟他們說話，而是徑直地走向了那個中年男子。
那男子是個光頭，臉是深棕色的，穿著一身休閑裝。
這讓林書香立刻想到了呂廠長跟她講過的那個人。
呂廠長跟她講過的那個人，就是個光頭。
她的心不禁動了一下。
那男子這會兒，正耷拉著腦袋，緊閉著雙眼，好像在打瞌睡。
林書香注意到，他的眉骨處也是禿的。
這讓她又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九爺彎下身，用一隻手抬起他的下巴。
他睜開了眼睛。
他的那雙眼睛不大，但充滿了一種冷傲又含有敵意的神態。
九爺對他說：兄弟，能不能好說好了？
光頭翻了一個白眼，說：你什麼意思吧？
九爺說：你把那錢退出來，我們馬上放你走人。
光頭說：我說了多少遍了，我沒敲詐過任何人的錢。你們找錯人了。
九爺說：我們不會找錯人。你若就是這態度，咱們也甭廢話了。你留下件東西就是了。
九爺把那隻手抽了回來，直起了身子。
九爺對跟在身邊的那個胖子說：你帶個人去把那切割機搬過來。
幾分鍾過後，一個切凍肉的機器，被兩個人搬到了那光頭的近前。
那機器是帶電機，有工作台的那種。
那機頭上有一條立著的鋸片。
那鋸片窄窄的，寬度不到一厘米。但那上麵的一個個鋸齒，卻是相當的鋒利。
那整體看上去並不大，機座也就如同學生用的那種課桌。
那胖子很快又將其通上了電。
鋸片開始運行。
那讓人看著，有點眼暈。
九爺對那胖子說：先試試機。
旁邊的瘦子把一把木椅子舉到了那平台上。
隻聽嘶拉一聲，那椅子上麵一側的腿兒便被那鋸片鋸掉了半截。
那半截腿兒掉在地上，還蹦了兩蹦。
九爺對瘦子說：接著來，讓他給咱們留下一隻手。
立刻，便有兩個小夥子把那光頭從地上拽了起來。
瘦子上前抓住他的一隻手。
那胖子在旁邊，也抻住了他的這隻手的臂肘。
倆人一起開始把他的這條手臂推向那運轉著的鋸片。
光頭暴睜起兩隻眼睛，大聲喊叫道：你們要幹什麼？
九爺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給我們留下點東西。
光頭開始掙紮。
他想掙脫胖子和瘦子。
但早有人在後邊抱住了他的腰，他後退不得；向左，向右，也都無法逃脫。
他的喊叫聲沒有停止。
他說：你們別跟我玩這套！
九爺說：那你這隻手就留在這兒吧！
那胖子和瘦子把他的那隻手臂，終於推近了那條鋸片。
他的袖子先碰到了那鋸片上的利齒，立刻便有一團布毛飛了起來。
他啊地大叫一聲，兩條腿便軟了，整個人隨之仰倒在地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