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那車速中能看出,這兩輛車就是針對他們來的。
此時,這兩輛車與他們的車相距也就是隻有三四百米。如果他們的車不提速,那麼,在短瞬間,就有可能被那兩輛車趕上。
她不禁向他提醒道:你看到後邊的車了嗎?
他說:看到了。
但是看到了的他,卻突然將自己的車減速了。
她不禁有些惶然地問他:你這是要幹什麼?
他說:我倒要看看這些家夥敢把我怎麼樣?
她說:你不能這樣做!趕快提速!
他說:你怎麼這麼怕呢?
她說:我是怕。我怕咱們在這兒真的走不了了。你快提速!
但他仍沒有提速。
她不禁把一隻手拍在了他握在方向盤上的右手上。
她衝他吼叫道:你得知道我們是幹什麼來的!你不要逞這種英雄。提速!快提速!
他猶豫了一下,就在那兩輛車即將追至他的車尾之際,終於提速了。
幾分鍾之後,他的車便把後邊追上了的那兩輛車甩得沒了蹤影。
他的車的性能,顯然比追趕他的車的那兩輛車超出幾個等級。
接下來,他的車一拐彎,駛上了一條更為開闊的大道。
前麵的車輛開始見多。
他把他的車穿插了進去。
這樣,他的車也等於藏身於這公路上的車流之中了。那兩輛車即使還在追趕,也無法再看到他的車的影子了。
從後視鏡中,看不到追趕他們的車的那兩輛車之後,他對她說:我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她說:這種狼狽是有意義的。
他說:下次來,我得帶點小弟。
她說:你不要再跟我過來了。
他說:你想得有點太嚴重了。
她說:你幹什麼事,一定得想到後果。
他說:這世上,恐怕也就隻有你能管得住我。
她說:可是,我並不想這麼管你。
他說:接著管吧。我願意讓你管著。
她說:那你就聽我的。以後遇上這種事,要冷靜一些,要想辦法去化解。
他說:聽你的。
但她在這個時候,心裏已經開始想到,她跟他這種人,最好還是盡快拉開距離。
盡管在這個時候出行辦事,由他給她當司機,要比去打出租車方便許多,也會省出許多費用。
隻是眼下,她讓他的陪伴還無法結束。
這不僅在於是她要求他跟她走這一趟的,還在於在這個時候,他那車還在行駛期間,他不把車停下來,她也沒法下車離他而去。
她在這個時候,也不能讓他馬上停車。他就是停了車,她能離他而去,她所處之地,也正位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段。
他們的車在這會兒正行駛在真正意義上的荒郊。那路的兩側是一望無際的荒野。而迎向她的,更已是漸近漸濃的烏雲般的夜色。
等車進了城區,她可以找地兒下去了,他突然提出,想帶她看看他現在的住處。
他對她說:金老板老家的人來了之後,咱們得安排他們有個地兒住。我現在住的是一個四合院,那兒房子多,到時候,可以省得再跑到外麵去租旅館。
她當時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聽他的了。
於是,本當直行的車,他向左打了一下方向盤,駛向了通往他那住處的小路。
她當時之所以猶豫,是想到了,他有可能在她身上又產生了什麼想法。
她知道男人的本性。
天底下的男人,很少有不把女人當做獵物的。更何況,他是那種性格。到時候,他若要求她如何如何,她擔心難以拒絕。
她也忽然意識到,她在決定讓他陪伴她操持金老板的後事時,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她當時隻想到他是金老板的結義兄弟,卻忽略了他還是一個具有動物本能的男人。
但她到了這個時候,已無法再拒絕他了。
她怕她一旦表示拒絕,會引發她更不願看到的結局。
她深知,男人的獸性一旦發作起來,女人要想通過拒絕保全自我,那是有點過於天真了。
到了他的那小院之後,他還真的跟她提出了那方麵的要求。
他是不容她拒絕地跟他做開了那種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