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那句話之後，好像也不需要她來做出回答了。
他接著，又向她吼叫起來——
若是蘇芬讓你過來的，那正好！你也看看你把蘇芬害成了什麼樣子？
他說罷，鬆開了卡著她脖子的手，轉而用一隻手揪住她的脖領子，把她拖向了那個廚房。
在那裏，她看到了一具屍體。
那是蘇芬的屍體。
那屍體是赤裸著的，一絲不掛，正平躺在那廚房的地麵上。
那屍體的四周，遍布血水。
他手上的血，顯然就是來自這屍體之上。
而那屍體的頭已經被他割下，已經被他裝入了那手提箱內。
那屍體的一條胳膊，也已經被他砍下，已斷做了兩節。
更有一把黑背砍刀，正直立在那屍體的腹部之上。那刀的半截已經深入到那皮膚之下。
也很顯然，他在衝出這間屋子之前，正在進行著對這屍體的分割。
更顯然，在林書香進到這套宅子之前，他已經將蘇芬殺害。在那一時段，他之所以離開了這座宅子，無疑是去街上買那個手提箱去了。
而在這個時候，蘇芬那頭上的兩隻眼睛，還是圓睜著的，好像還能觀瞧著麵前的一切。
這讓林書香當時就完全癱軟在了那裏。她的兩條腿完全失去了支撐上身的力量。
她用兩隻手撐著地，對許愛雲吼叫道：你怎麼會是這樣的殘忍？！
許愛雲鬆開了抓著她那脖領子的手，挺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又冷冷地說：這都是你逼的。沒有你，她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她說：這怎麼是我逼的？
他說：不是你逼的，還能有誰？沒有你從中攪和，我們的蜜月不可能隻度了個半截，她蘇芬也不可能剛跟我登記結婚沒兩天，就吵著鬧著，要我跟她分手！
她瞪圓了兩隻眼睛，說：你這是要幹什麼？你這是要消失滅跡嗎？
他說：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我正是要消屍滅跡。我要讓人找不到她去了哪裏。我要讓她在這個世界上蒸發之後，繼續擁有這套房產和他父親留給她的一切。
你不要做這種美夢！
這怎麼是在做美夢？我跟她已經有了婚姻關係。我有結婚證在手。從法律角度上講，她人不在了，不知下落了，這一切還照樣可以任由我享用。
我會讓警察把你再抓起來，把你繩之以法！讓你一輩子在監獄裏去享用！
你這倒是在做美夢。你今天已經出不了這個屋了。我怎麼可能還會讓你去找警察來抓我呢？
他說到這裏，蹲下身來。
他把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他放緩了語速，用一種極其輕蔑的聲調對她說：
你別太天真了。我能讓你看到這一切，就是要告訴你，你也死到臨頭了。你跟她不是親如姐妹嗎？你跟她一起去見閻王吧！
她晃動了一下肩膀，擺脫了他的那隻手。她說：你敢殺了我？
他說：我敢殺她，就不敢殺你？殺你，還不是很簡單的事？你看見那把刀了嗎？你看見這手提箱的嗎？我殺了你，也會把你碎屍萬段，也會把你裝進這手提箱裏，然後，把你一塊一塊地扔到河道裏，扔到山溝裏，去喂王八！去喂野狗！
不過……
——他說出這兩個字之後，又站起身來。他動作很麻利地將自己脫了個一絲不掛。
他說：你倒是還沒有失去對我的魅力。你有讓我憎恨的一麵，又還有讓我難以割舍的一麵。我想讓你在死之前，再感受一下我對你的這種感情。請你不要拒絕我。我會讓你快樂到極致後，再去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