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候,她沒有再接續昨天他們通話的內容。
她覺得她去向他做任何解釋,都沒有任何意義。
她也不想央求他,讓他重新回歸到她的身邊,跟她重續前緣。
她覺得自己也確實是屬於那種很亂又很髒的女人了。
她不想看到任何一個男人在她的麵前,表現出那種勉強。
她是單刀直入地問紀新樹:小店的這一段的流水,是不是都在你的手裏?
紀新樹說:你怎麼想起提這個問題了?
林書香說:我不該提嗎?
他說:你去新加坡之前,不是說,你走了之後,小店的收入都歸我嗎?
她說:我是那麼說的嗎?
他說:真是貴人多忘事。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
她說:我沒那麼說啊。我記得當時,我隻是說讓你每天代我去收錢。
他說:就算你是這麼說的。你這會兒提這事是什麼意思?
她說:你是不是應該上交一下?
他說:沒這必要吧?
她說:為什麼?
他說:倒那個手,你不嫌麻煩嗎?
她說: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他說:你現在可是還欠著我的錢呢。
她說:我怎麼還欠著你的錢?
他說:近一年多來,你給過我工資嗎?
她說:我每月不都給你錢嗎?
他說:你是給過我。但你明確過,那是我們倆的生活費。你並沒有給過我工資。
她說:你這麼說,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了?
他說:怎麼不合適?你給的生活費,我都花在咱們倆人的生活上了。那怎麼能頂得了工資呢?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接著,他更顯得理直氣壯地說:我這種人,給誰去幹,每月工資也不會少於5000塊。現在,我不跟你幹了,你怎麼說,也應該給我一次性地把工資結清吧?你自己算一下,我從那小店拿走的錢,夠不夠你應該給我的工資?
他說罷,哢的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在那一刻,她完全木在了那裏。
這真是情人翻臉,成了無情之人。
對方把賬,比她算得要清!
想到以往他每次向她求愛時的那副樣子,她覺得現在跟她說話的這個人,讓她好不陌生。
她真的開始後悔,她當初怎麼竟跟他這個人走到了一起,並一次次地滿足他那方麵的欲望。
她真是一個太不會識人,也太容易讓男人得手的女人!
他愛她,他追隨她,並非是出於情有獨鍾!
在金錢麵前,他一點也沒有脫俗。
他和那個顧慶生一樣,也同樣是屬於市儈。
隻不過,他以往做得含蓄了一些,沒有那麼開門見山。
到了這個時候,她也算是徹底地意識到,她與他這個男人的關係已經完全地走到了盡頭。
這個男人,不再是她的義無反顧的追求者和不計較個人得失的追隨者。
對方現在隻是把她視為一個雇主。
而如此細算起來,她還真欠著他的不少的工資。
她也真的是沒有理由再向他追討那筆錢。
她現在也隻能承認,她帶著他所經營的那一番事業,到此已無望東山再起。
她是個失敗者。
對方之所以離開她,不僅僅是因為她跟那四個男人做了那麼一場遊戲,關鍵就在於對方無法再承受她的失敗的結果。
她隻能從頭起步。
想到了這一切,她沒有再重新撥打他的電話號碼。
她放棄了對他的追討。
她意識到,她如果執意地繼續追討下去,有可能是枉費浪費時間和精力。
她現在得趕快集中精力集中時間操持她在這個社會上怎樣才能繼續生存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小店,對於她,也就擁有了比以往更重要的意義。
她不能放手這個小店。
她得讓這個小店繼續存留下去。
這個小店隻有繼續存留下去,她也才有了繼續生存下去的基礎。
她得靠這個小店,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由此,她也更加意識到,留住黃敏芝,對於這個小店對於她本人,都是一件很是重要的事情。
於是,她放下手中的話筒之後,於這天的中午趕到了這個小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