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雲嫂,你又帶著女兒趕去討好未來的親家呢?”
雲瀾回過神,目光投向候車台前一臉嘲諷的時髦婦女,她畫著劣質的濃妝,高高的顴骨看起來相當的刻薄。
雲母的臉瞬間煞白,繼而憤怒成紅色,她剛想反駁便被婦女自顧自說的打斷了。
“也是,沒有絲毫樂感的人即使有娃娃親,如果不巴著去討好……誰會願意娶呢?”眼神滴溜溜的轉到雲瀾身上,眼神轉為不屑。
車站內,原本還想勸上幾句的旁觀者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神情淡漠而冷然。
沒有樂感的女人,可比殘疾嚴重多了。
要知道,男人身為獸人,在得到變身的種種便利的同時,也繼承一半的時候野獸的血脈。
雖然小時候他們人性會比獸性高上一兩層,但是一旦成年,經過各種欲望和血腥的洗禮之下,獸人血脈之中的獸性就會不斷的覺醒。
如過沒有壓製的話,最終就會超過人性徹底主宰身體,成為一頭沒有肉任何理性思維的野獸。
為了避免這種慘劇,社會演變中便產生女人的特殊能力,她們能夠通過自己的精神力和音樂的相互配合,壓製甚至削減獸人不斷增長的獸性。
精神力和音樂的契合度越高,所傳達的能力也越高,這樣一來,對於每日都需要小音沐的獸人來說,妻子音階等級高低比任何條件都重要。
而雲瀾身體的本尊,其精神力根本連絲毫的溝通力都沒有,就是萬人難得一見的廢人。
雲瀾一遍回憶著《世界通史》上的內容,一邊給之前的雲瀾下定義。
她拉著母親坐下,轉頭看向刻薄的婦女,冷冷說:“你可以不要那麼彰顯你的智商嗎?雖然呈負數並不是你的錯。”
“你……”半天才反應過來女人,惱羞成怒的站起來,胸口上下起伏,半天沒順過氣,一個廢人也想嘲笑她,“我看看你到了寧城葛家還牙尖嘴利的起來不?”
葛家,自然是娃娃親的另一方,雲瀾兀自不理,用手捂住了想說話的母親。
她輕聲說:“母親,等回來我們再測一次音階吧。”
雲母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似是明白了什麼,神情壓製不住的狂喜,她住雲瀾的手有些哽咽的問:“你這孩子怎麼不早點說。”
雖然絕大部分的樂感都是先天性覺醒的,但是也不排除個別人後天覺醒,雲母已經激動的語無倫次了,不住的說:“我們馬上回去,馬上回去……”
其他人聽到還以為雲母害怕麵對寧城,著急著回去,尤其是刻薄的女人這才像是找回場麵,冷哼一聲,趾高氣揚的瞪了雲瀾一眼
“車都快開了……”雲瀾解釋,更何況,雲瀾未來的夫家,她總要見見才能另有打算。
雲母這才作罷,但是到上了車,雲母眉眼的笑意已經越來越多,像是滿到快從臉上溢出來了,還好兩人坐著的位子在角落裏,這才沒有引來注意。
雲瀾背靠在椅背上,按著眉心,整理著糾纏成一團的思路,這個世界看起來比原本的世界要複雜而麻煩的多啊。
葛家住的是帶著花園的三層的複式小洋樓,在市中心的黃金地帶能擁有這樣一座房子,可不僅僅隻是錢財的象征。
門不當戶不對,雲瀾在心裏重重地添了一筆。
雲瀾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她知道憑身體本尊的天資,肯定不會特別受到葛家的待見,但是卻從未料到一敲開葛家的大門,迎接而來的就是一盆冷冰冰的水。
幸好她反應快,拉著母親躲了開。
做仆人打扮的人陰陽怪氣的打量著母女兩人,說:“我當是哪個不長眼的呢,原來是雲家夫人呐。”
“夫人”兩字咬的特別清晰。
雲母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態度,平和的說:“能否替我通傳一聲老爺子,就說多虧他老人家尋找的醫生,小瀾才能死裏逃生,今天我帶著小瀾過來磕個頭道謝。”
“真是不巧,老太爺半月前出遠門了,您呐,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
雲母臉色白了白,話都說到這份上,又沒有主人家的接見,雲母想了一會,隻好告辭,說:“那麼,我們便不打擾了。”
拉著雲瀾還沒轉身,屋內突然傳來一陣女聲:“雲家嫂子,既然已經來了,我看我們還是把牌攤開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