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兒捂著心口,那顆噗通直跳的心才慢慢安靜了下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了。剛才她不是應該答應下來,然後在半路趁機逃跑的嗎?為什麼那麼幹脆地就拒絕了呢?這不是一個離開鳳凰宮的絕好機會嗎?贏摯那樣不悅的情緒,難道是因為自己與軒轅王的親近麼?
她甩了甩頭,心想,肯定不是,自己又在胡思亂想,那頭獅子會好心到舍不得自己才怪。而且她一定是沒有吃午膳,所以才會出現腦筋不清醒的情況,再有下次一定點頭答應。
綠衣見幾人走遠了,這才拉起路兒的手,擔心道:“我的姑娘,剛才奴婢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那個人可是軒轅王啊,幫助咱們王奪下金桑的勇士。他的睿智和勇猛早已經傳遍了中原四方,雖然他看起來很溫和,人們卻給他一個稱號,叫笑麵修羅。聽說對他不滿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奴婢剛才真是為您捏了一把汗。”
“除了鳳凰宮,就隻有迷蹤林是我的家。其他地方我是絕對不會去的,就算是王的命令也不行。”路兒抬起頭,看著遙遠的宮牆,小時爹爹總是很疼愛她,她剛才的反常一定是為了爹爹,嗯,一定是。
四人圍坐在清羽閣,誇父盡職盡責地守在竹簾之外,遠處燃燒的夕陽奮力地散發著餘熱,勞作的號子遠遠傳來,他自然地放鬆了下來。從這裏往下看去,湟中的風光一覽無遺,鳳凰宮中任何一個角落都能夠被納入眼中。難怪鳳要選擇這裏作為警戒的地方,好眼光。
“雨燕回報,九黎九大部落的聯合開始加強,前幾天他們剛剛又從德令哈買走了一批新的青銅武器,照這個樣子下去,不用多久九黎的士兵們就能夠都用上青銅了。”
軒轅王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他逗著鳳肩上的小黃鶯,笑道:“這德令哈還真是什麼都不管,隻要給錢,就算是窮凶極惡的家夥他們也一樣提供武器呢。”
贏摯的聲音波瀾不驚,平淡如水,“況且現在又沒有正邪之分,各大氏族本就一片混亂,九黎和我們又有什麼區別呢?”
“更糟糕的情況是,九黎內部的情況我無法探知到更多,似乎有人設下了某種結界,鳥兒們無法進入,現在怎麼辦?”鳳抬頭看著眼前的兩個王,一個隻顧逗鳥玩,一個安靜地喝著茶,仿佛絲毫不關心這件事情。
“我聽說哈拉湖那邊的珍貨會要開始了,摯兒你可有興趣參加?”
贏摯不懂他是什麼意思,挑眉看向他等著回答。
“珍貨會最後的壓軸可是享譽中原的奴花宴,九黎那群狗兒們怕早就已經垂涎三尺了。如果你去了,說不定能夠發現個一點兩點,那不就解了鳳的煩惱麼?”
“你為什麼不去?”
“唉,你姐夫我不是事務纏身麼?再說了,這樣做怎麼對得起你姐姐?”
贏摯冷哼一聲,“人都死了好幾年了,還說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下次別再為這樣麻煩的事情來找我,否則別怪我把你烤成焦炭。”
“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別說的跟你毫無關係嘛。再說了,摯兒你又何苦總是這麼苦大仇深,不累嗎?笑笑多好,你家的小路兒說不定也會更親近你。”
贏摯終於有些忍不住了,握緊拳頭道:“公孫軒轅,你很閑是不是?要不要叫誇父替你鬆鬆骨?”
“不要,我老骨頭一把了,還留著等平了九黎再說呢,查到什麼消息叫力牧帶給我。”
誇父見軒轅王帶著力牧走了出來,禮貌地行了個禮便站在了一邊。
“誇父,你家的女娃娃十分有趣啊,不愧是你教出來的。”
誇父聽他誇獎路兒,心中得意之情難掩,“哪裏哪裏,不過小路兒確實非常的優秀,是個可造之材。”
“送客!”
誇父本來想跟軒轅王多說兩句關於路兒的事情,被贏摯一句硬生生的話給打斷,他隻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帶著兩人從山道上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