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兒心情輕鬆地走在庭院裏,終於等著贏摯吃完了這頓飯。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覺得壓抑,不知道該說什麼,亦不知道該做什麼。好在最近贏摯似乎都不十分介意自己的迷糊,反倒是越來越少叫自己去了。
想到這裏,她開心地望天轉著小圈,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麵慢慢靠近的兩人,直到和來人撞了個正著,幾乎摔到地上,她這才轉頭一看:一身玄色的衣衫,金色龍紋驕傲盤踞其上,劍眉星目,嘴角上的笑似笑非笑,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的霸氣。
“你們是誰?竟敢闖進鳳凰宮!”路兒單手撐地,一躍而起,唰的一下抽出靴中匕首架在他脖子上說,“乖乖的跟我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那人好似看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竟大笑出聲,“這真是這些年來本王見過的最有趣的事情了。力牧,你不是說摯兒的宮裏沒有女人嗎?她怎麼看也不像個宮女啊,還要對本王不客氣,真是笑死了。”
綠衣遠遠的便看見幾人,再看見路兒手中的匕首,急得差點暈了過去:“姑娘,快住手。”她小跑過去,一把奪下路兒手中的東西,朝來人跪下求道:“軒轅王請恕罪,姑娘沒有見過您……”
“要想本王不怪罪也可以,告訴本王她是誰?”
綠衣貼在地上的額頭有些隱隱作痛,這叫她怎麼說呢?
“奴隸,我是王的奴隸。”
軒轅王看著她清澈的雙眼,笑容慢慢爬上嘴角,這次他來湟中還真是來對了。剛才那亮劍的招式可是摯兒最得意的一招,如今看這丫頭片子使出來,足見她有多麼特別了。
“既然是奴隸,見到本王還不跪下?”
路兒有些緊張,眼前的男人壓迫感十足,如果說贏摯是頭暴躁難懂的獅子,那這個人就是能夠安撫獅子的訓獅人,看起來無害其實最是危險。
“我……我隻用跪我的主子。”
軒轅王聞言又是一陣大笑,“姑娘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奴隸,表麵不像,裏麵更不像。”
“你在本王的園子裏幹什麼?”
幾人聞聲轉頭看過去,贏摯正一臉不爽地看著這邊,依舊是一身青色長袍,整個人卻散發出淡淡的冷意。
軒轅王開心咧嘴一笑,毫不介意,“幾年沒來湟中,摯兒你的身邊多了一位美人,怎麼也不跟姐夫我說一聲?”
“不過一個奴隸,有何可說?”
“我倒是對她十分有興趣,你要是不在意便把她送給我吧,三日後我要回有熊,正愁身邊沒有貼心的人伺候,想你宮裏佳麗無數也不會如此小氣。”
贏摯雙眼頓時一沉,冷聲道:“你要便帶走。”
軒轅王雙眉一挑,臉上滿是得逞的笑容,“此女的眼睛甚是罕見,這可比上次東海送來的寶石還要有靈氣呢。”他大手撫上路兒的長發,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臉龐往下移,瞥見贏摯的眼光越來越冷,他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拍拍路兒的臉,伏在她耳邊輕聲道:“丫頭,以後可有得苦頭吃了。”
路兒不解地看著他,這人怎麼這麼奇怪?難道贏摯真的會把自己送給他?想到這裏她突然覺得心裏一窒,可是她不是很希望離開贏摯的嗎?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種不悅的感覺。
“你要*****滾回你的新陽宮,別弄髒了本王的地方。”
“哎呀,這話說的,我可不像摯兒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雖然是個奴隸,但是也要問問她的意見嘛。”他有些故意地又朝路兒貼近了些,“丫頭,你主子將你送給本王了,想不想跟本王到有熊去啊?那裏可不比湟中差哦。”
路兒想也不想便搖頭拒絕,感覺到贏摯的情緒似乎緩和了一些,她心裏也暗自舒了一口氣。
軒轅王有些失笑,鮮少有女子這樣拒絕他的,“姑娘你要想清楚,本王可比你主子溫柔多了,你看他說話總是這麼凶,還會打人哦。”
路兒搖頭:“不,你很危險。王雖然每次總罵我,但是我感覺不到殺意,可是一靠近你,我便會害怕。”
軒轅王眼裏閃過一絲詫異,臉上的笑容不變,遺憾道:“那還真是可惜了,摯兒,你的女人還是你留著吧,強人所難的事情本王不愛做。”
她抬頭看向贏摯,見他看也不看自己轉身便走,隻淡淡對軒轅王說:“南邊來消息了,鳳在清羽閣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