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陽,該你上場了。”
楊小陽不知為何,總感覺心裏堵的慌,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但是做為模特,她心裏告訴自己是專業的。
起身,楊小陽今日穿一身黑紗上衣,深露後背,褲子是兩個寬鬆的白紗短裙,這樣看似矛盾又奇異的服飾要是身在別人身上,定會引待哄堂大笑,但楊小陽的身材真無可挑剔,居然穿出一種黑白共融、陰陽平衡、和諧統一之美。
她腳踩一雙鑲鑽的高跟鞋登場了,兩隻修長的小腿骨肉均亭,膚如凝脂,雙手時而插腰,眼神專業般地送出一種高傲與冷默,回來的時候,楊小陽心有來雜念,崴腳摔在地上。
此時,所有人的且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攝像機的燈、天花板的燈以及觀眾席手機的燈,閃得楊小陽閉上雙眼,她意識到了自己失誤,自己的職業生涯(兼職模特這條路)可能就此作廢,過了兩分鍾之後,台下鼓聲雷動,小陽馬上起身,索性提著兩隻高跟鞋,光腳貓步走完全程。
小陽的腳指甲上沒有顏色,就像兩隻瑩白的小兔子般踩在一塵不染的秀台上。
楊小陽馬上向後台的負責人花姐道歉,花姐以前以是模特出身,後麵嫁給了“花花
女孩”雜誌的主編,開始教當模特的指導老師,花姐麵對眼前這個驚慌失措的女孩,露出了年輕的笑空:“你還記得咱做模特的最佳品質嗎?”
小陽說:“會打扮,關注時尚吧。”
花姐看著楊小陽的眼,用紙擦去小陽的淚,她以真又和藹,說:“是自信,女孩與生俱來的自信,不管你出生在哪個國家、什麼膚色、什麼樣的文化,醜或美,穿什兒樣的衣服,自信是由內而外的高級美,它會讓女孩們欣賞,讓男生們癡迷。”
“而你今天的舉動,恰恰是這種美感,小陽,你有心事,應該是感情上的吧?”花姐的眼力毒辣。
楊小陽瞪大了眼,像隻受驚的小鹿,這是被看穿心事時才有的表現,接著,小陽長歎了吃,說:“我遇到一個人,他看起來比我小,還比我矮,他剛學會抽煙,他的聲音嫩,但是語氣沉穩,有點像,老幹部、領導人,掌管整個國家的那種,好似隨時要發布命令…”
說到這,小陽忍不住笑了下,花姐眼是看到了與剛才秀場上全然不同的小陽,在台上是高冷的公主,現在卻像個鄰家小姑娘,笑得滿麵春風。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拉著我生他的車,一輛黑色複古的比亞迪,他連品味都那麼老沉,我懷疑他是古代穿越來的,我們繞了成都幾大圈,後麵,他和我說,我像如的一位朋友,但始終沒告訴我是誰,他走了,連女方式都沒留下,我總覺得,他像個亡命天涯的歹徒,仰或是身負亡國之恨的王子、巨債高磊的商人,我最近老是想他,我不知道是怎麼了。”
花姐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她說:年輕真好啊,你應該是喜歡上他了,試著去聯係下他,以你的姿色,哪個男生不會心動。”
小陽有點激動,和花姐說:”可是,我得知他在酒度做過服務員,找到他的號碼,怎麼打都打不通,他好像不喜歡我。”
花姐皺了下眉頭,說:“什麼樣的人會拒絕一個超模身材醫科大學的楊小陽呢,他到底是誰啊,要麼有念念不忘之人,要麼…”
要麼
花姐忽做停頓,小陽期待地搖花姐的手:“花姐,要麼什麼。”
“要麼他是個對女人不感興趣的gay。”花姐說。
(八)
楊小陽正在給醫科大學的教授們做報告,此時她的手機震動,有人打電話來了,楊小陽 給台下的滿頭銀發的教授們說:“不好意思,我關下手機。”
小陽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可能是什麼廣生推銷,剛準備掛電話,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也有可能是他的電話。
於是楊小陽和教授們道歉說去外麵接個電話,她接通電話,對麵果然傳來那個男生熟重又陌生的聲音:“是我, 白小歡,你先去忙吧,別讓人久等了。”楊小怕麵露喜色,忙說:“你點麼知道,白…”那夜的電話掛斷了。
小陽有點生氣又在疑惑,他怎知道自己在幹嘛,神秘,太神秘了,神秘得令人著迷。
過了兩天,楊小陽翻了翻手機,看了唐先生的微信框,一片綠色的海洋,先是責怪勿小陽那天在酒吧不給自己麵子,接著又責怪小不陽不回自己信息。
小陽其實感到厭煩,想把唐雨唐先生給刪掉的,但想想又覺得好笑,這不和小孩子一樣嗎?堂堂的交通局唐領導,現在也耍小孩子脾氣,隨便吧。
小陽就當作視而不見,後麵唐雨又開始道歉,寫的小作文還引經據典,文采斐然。
楊小陽接了雷鳴的電話之後,回複了唐雨的一條信息,答應和唐雨去市中心去購物。
唐先生一開始說的是自己有個朋友(女性)要生日了,不知道該怎麼挑送禮物。
楊小陽上身條紋衫,下身牛仔短褲就出門了。
唐先生出身闊綽,小陽由試衣服從地下一樓到十樓,一會兒是古典的中世紀公主,一會兒是黑容帝國裏的魅影特工、一會兒又是大唐王朝的太平公主,最後登場的,是楊小陽身穿一套白雪始征,真如大雪將至,美神降臨,給唐雨看得呆若木人,手裏捏著的咖
啡杯掉在土地上,嘴巴不自覺的張開。
唐雨心裏突然有一個想法:要是能娶到小陽如此美麗的新娘,要是自己傾家蕩產,
少活十年也值啊。
下午, 唐雨全身提著包,小陽像個放學的小朋友,兩人來到商場一樓,準備回去,唐雨把那些名牌衣服一股腦全丟進粉色瑪莎裏, 楊小陽立在夕陽下,獻一副黑色墨鏡,有點像EVA裏的明日香。
小陽問唐雨:你好像哭了,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唐雨忙擦一下自己的眼睛,說:“今天心情很好,就是太好了,和做夢一樣。”
聽到這話,小陽的心裏卻很難過,心想:對不起,唐先生,希望你下次遇到一個天使般的女孩”
楊小陽笑了笑,兩個小酒滿像小精靈一樣出現在小陽的兩頰,她說:“唐雨,帶我去你
們單位看看吧,你不是說你每晚都會看到全城的萬家燈火嘛!”
唐雨猶手象片刻,對小雨說:“小陽,我們單位不準外人進,實在抱歉
小陽一聽這話,心裏一想,馬上雙手抱胸,生氣地說道:“在你心裏,我永這是個外人是吧?”
她轉身,腳步一沉一沉得沿東邊走,風吹起她的齊肩短發,耳朵上的銀環一步一響。
唐雨實在抵抗不住,跑過去攔住小陽:“走,這就走!”。
唐雨紳士般的撐出一把黑傘,幫小為擋住薄弱的殘陽,說:
“換身衣服就可以了。”這場景,就是古代公主出行。
小陽以前並不在意唐雨是個什麼官,現在知道唐雨居然是交通局的領導,暗自驚歎,他才三十二歲,真是惟楚有才,小陽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裝,假裝是省裏來的文秘,來給領導送文件的。
唐雨走在前麵,小陽提個黑包恭恭敬敬走在後麵,所到之處,工作人員都會給唐雨問好。
全然不像剛才在小陽麵前那樣畏畏縮縮,唐雨兩手後背,真是一副大領導的樣子。
小陽提出要去唐的辦公室裏看看,唐雨見四下無人,拉著小陽的手就往裏走。
(九)
陳進在自己工作位上伸個懶腰,看了眼手表,已經半夜12點多了,警察局裏的其他人已經走光了,小陳收拾東西,騎上自己的電動車往家裏趕。
陳進邊騎車邊聽老媽的微信,裏邊說:“進進啊,剛做警察別太辛苦,你師傅他們都休息了,你還忙活啥呀,給你寄了隻母雞過去記得吃,別涼了。”
其實湘南的夜晚特別美,偶爾經過的汽車,幹淨整潔的寬馬路,落了一地的楓葉,習習而過的微風,小陳騎在安靜祥和的湘南中路,把手機湊到嘴邊:“好…好的,收…收到!”
突然,小陳感到後腦被重物撞擊了一下,整個人向左側滾到馬路下的陡坡。
這裏是湘南中路的盡頭,前方是一條道道,後方是一條十字路,上有紅綠燈。
小陳滾了大約三十米,臉砸在沙砂上,前方,是一條寬百米的大河,殘月映在河裏,他猛地一回頭,一個高大威猛的黑衣人一腳踢在他臉上,將小陳的頭直向後甩到河裏,嗆了一口水,他著急地去撿槍,發現早已不見。
他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是…警察!”緊張,那黑衣男人臉上戴一張京劇裏白臉曹操的麵具,手上白手套,像個極惡之鬼,他衝過去便是一拳,小陳本想格擋,無奈對方太過力大,格擋不住,被打摔一隻牙齒。
見對方武力太過強大,小陳便開始大聲呼救起來:“救…救命!襲……警…”
可奇怪的是,那黑人就是盤坐在地上,一隻手托著腮,仿佛是在嘲笑他,這是對一個警察最大的侮辱,小陳心念一動,把手機放到身後,撥打救助電話。
那黑人忽大笑起來,小陳這裏根本沒有倍號,黑衣人把自己的手機湊到小陳耳
旁,裏邊傳來稚嫩的聲音:“不用問我是誰,我不想多廢話!你必須聽話!”
小陳喊道:“你是誰!”黑衣人一巴掌打過來,又把手機屏幕亮起來,上麵的圖片是一
個年邁的女人,小陳瞪大眼睛,這正是自己的媽媽。
小陳不敢再說話,像聽命令一般等待那手機裏的聲音: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停止
高悅案的調查,原因很簡單,高悅是我綁的,第二,…”
這一夜真是難熬,太陽已經升起來,路警官問了其他人:“小陳這孩子,怎麼現在喜歡遲到了,年輕人…”
辦公室外麵使來腳步聲,很慢很沉,路警官回頭一看,正是小陳,他頭發淩亂,整個人陰沉抑鬱,低頭往裏走雙手被自己的手銬反手拷住,嘴裏不停念叨著:“我是傻逼、我是傻逼、我是傻逼!…”,剛一推門,小陳直往地上跌倒。
路警官一個箭步扶住他:“怎麼了,這裏可是警察局,陳進!”小陳的眼眸一抬,說:“師…師傅。”當即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