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光與火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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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放三天,小歡的任務仍然是演好雷鳴,放假那天,小歡給但依提東西一直到校門口,兩人回家的路是截然相反的方向,小歡目送但依擠上了305號公交車,但依還特意露出頭來向小歡招手道別。

小歡有些麻木機械地揮手,過了一分鍾,他接到但依的微信:“你今天不開心嗎?老

是板著張臉。”

小歡心裏一陣暖意,他馬上回:“三三,和你在一起,時間好快,秋風微涼。”

但依回了個“嘻嘻”的表情包,又問小歡:“今天我先因去把試卷寫完,明天我們出去玩吧,去雲夢公園怎麼樣?”

小歡收到來自手表中雷鳴的允許,小歡簽應了但依。

本來是要做公交車“回家”(酒店),但小歡煩惱至

至極, 他決定從湘南中學直接步行到市中心的酒店,任憑右側馬路的汽車呼嘯而過。

小歡沒有想到,成為雷鳴居然這麼痛苦,他是有優異的成績,過人的智商,眾人的羨慕、美人的愛慕。

但是,小歡的每一步、每一句活,甚至每一個呼吸都要按劇本來,覺得自己已經完完全全淪為一個機器,而這場戲,似乎長的沒有盡頭。

雖然以前小歡小偷小摸、也坑蒙拐騙,但都是小利小惠,而雷鳴,是一個與死神玩遊戲的瘋子。

小歡感到口中有些苦滿瑟,他從兜裏拿出早上但依給的棒棒糖,那是一個橙子味的

棒棒糖,放在嘴裏,甜味散開,他的肥淚不自覺的就掉下來了,一方麵是想到這些天和但依相處的美好時光,另一方麵小歡想到了那個在公交車上給他樣棒糖的女孩高悅。

在公交車上的高悅是自信灑脫的,在地下室裏的高悅則是一具行屍走肉,說實話,小歡

不理解為何雷鳴要綁架高悅,她又有什麼錯呢?小歡不停問自己:

“我真的是一個爛人嗎?一個卑鄙無恥,卑鄙至極的小人嗎?難道但依所愛之人,是這樣表裏不一的騙子嗎?”

雲夢公園,很美。

秋頭,是湘南最美的季節,天上的雲卷雲舒像日本漫畫,風像濕熱的手輕輕融

摸,公園外是一個環型跑道,路上時常有鍛煉的體育人士,越往裏走,地勢就低,中心是一片大湖,值得一提的是,湖邊圍了一圈桐樹,秋天楓葉紅透,散落在湖邊,美若油畫。

今天,沒有雷鳴的任務,隻有佳人在側。

天氣真好,不冷不熱,但依和小歡坐在湖邊的木橋上,這木橋沉伸到湖內大約五米處,

兩人坐在橋盡頭,小歡穿雙涼鞋放進水裏,玩弄水花。

小但依今日穿一身來黑色洛麗塔裝扮,乘巧可愛,頭發紮成一束束小辮子,應該是民族特色,小歡以前見但依基本上都是長褲不露腿,今日的但依露出長腿,到膝的位置,皮膚像潤玉一般瑩透,均勻流暢,不胖不瘦,還穿兩條覆蓋住小腿的白絲,腳上穿一雙運動鞋。

小歡看得臉色微紅,一時竟然不知該和但依說什麼了,良久才蹦出一句話:“三三,你要不要試試把腳放到湖裏,裏麵有魚。”之所以叫三三,是因為但依說自己特別喜歡三這個數字,每次出門去玩都要挑有三的日子,正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但依臉色略有難堪,她拆了下嘴,說:“其實,我很想下水,但我不敢,我腿上有傷。”小歡頭腦一抽,一下站起來,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的短袖脫掉。

但依本能地將自己的眼晴擋任,小歡牽著她的手,讓她觸摸自己身上的疤痕,小歡張口就來:“這是我小時候不小心摔傷的,你看,這像不像一個類

笑臉。”

但依細看一下,噗嗤一下笑出來,說:“這是一張腫臉”,但依拍拍小歡圓鼓鼓的小肚子。

肚子鼓起來把疤痕組成的笑臉圖案擠成一個圓潤的腫臉。

其實這哪是什麼摔的,這是小時候小歡去偷水果被老板抓,招來的毒打。

但依又指著小歡的在手說:“你手上的傷痕是不是也有什麼故事,說來聽聽?”

小歡本能把手藏起來,說:“三三,先說說你的故事吧。”小歡指著但依的小腿。

但依笑了下,在陽光下,她已經陰霾散盡,她脫掉自己的兩條白絲,露出小腿後側的疤痕,說:“也是小時候,不小心把腿放到了火裏,被燒的,所以我特別怕火。”小歡仔細看了看,那傷痕像一片紅色楓葉。

但依索性把雙腿放到水裏,第一次感變到不再懼怕他人眼光的感覺,甚好!

小歡希著告道美的的想依,兩人的手已經牽到了一起,小歡問但依:“三三,我真的

好喜歡你,我想問你,你真的喜歡我嗎?會不會突然離開我?”

但依猶豫了一下,突然把腿從水裏探出來,穿上鞋就拉住小歡往公園外跑,兩人踩了一地的楓葉,在陽光下奔跑。

小歡說:“咱們去哪裏啊?”但依說:“公園外有個酒店。”

小歡心裏開始胡思亂想,他對但依說:“太··太快了吧。”

但依看著小歡難為情又略帶興奮的樣子,不禁笑了一下,她此時覺得,可愛這兩個字也是可以用在歡身上。

“啊…”小歡在床上發出一身慘叫。

這個酒店的主色調是白色的,白地板、白天花板、白窗簾、自床單…但依對小歡說:“你躺好了,把腿放下去吧,這樣太醜了。”

隻見小歡躺在床上,門外一結光打在小歡的臉上,但依站在前方,拿起畫筆,轉換各

種角度尋找畫畫的最佳切入點。

小歡苦笑一聲:“咱這是做啥呀,已經一個小時了,三三。”畫好了,但依把畫板一翻,說:“哈哈,看來你挺適合當模特的嘛。”

小歡看著那副畫也出了神,是一束光打在少年的臉上,小歡不敢相信畫中的自己,陽光青澀,甚至可以說是眼裏有光,與自己決不是同一種人。

小歡有點感動,說:“三三,畫得都不像我了。”,但依走到小歡跟前,湘南的風真是溫暖又俏皮,隻將白窗簾吹起,湘南的下午陽光真是天然調色板,將兩人相立的場景上了一層青春的濾鏡,但依說:“你問我是否喜歡你,我現在給你回答。”

“我的世界,是灰暗的,是平淡的,直到有一天,一束光照了進來,這束光僅有一點溫度,但仍在努力散發剩餘的熱量,就讓我來擁抱這束光吧。”

小歡沒忍住,居然哭了出來,又開心地笑,但依用手去拂他的淚,小歡說:“三三太過分了,說的這麼動人,那這束光是怎樣的光啊?”

但依又走進了一點,說:“一束可以照亮黑暗,驅散陰寒,萬物生長的光。”

小歡心裏歎了口氣,心想:“我最親愛的三三,你的真心,我你終生身難忘,愧不敢當,恐怕我不是你心中的一束光,我這個爛人要付出出所有才可能成為一團火焰吧。”

小歡把三三抱住,溫柔地扶住她的背,兩人接吻,這次接吻與上次不同,沒有雪鳴的逼迫,也不是為了推進關係,小歡隻是覺得我愛她,他感覺她的嘴辱如花海盛開,他感覺到了三三的舌頭、牙齒。

接吻完閉,兩人緩愛移開,臉都偏紅,但依臉上有開心也有擔心,小歡眼神堅定,稍用力地抱著但依說:“三三,我會永遠陪伴你,永遠明亮!”

(二)

小陳出事後,路警官大怒,一拳砸在會議長桌之上,驚得所有警察挺直腰板,目不斜視,怒道:“哪來的毛賊,狂妄至極,真是奇恥大辱,現在,馬上出動,去湘南中路,封索,就算把湘河排幹,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隧道後方,十字路口被拉了長長的警戒線,通過地式搜索,路警官很快在江邊發現了一串腳印,和一個u盤,但是上麵沒有在何指紋。

另一方麵,警隊全力推進高悅失蹤來的調查,幾乎把湘南西街老子裏的下水道找遍了,

警察用鑷子在汙黑的水裏提出一塊粉紅衣塊,上麵有高悅的指紋,緊接著,在上麵又發現了高悅的指甲,到這兒,線索又斷了,進度止給不前。

路警官叫人調取小陳出事路段時間的監控,有關人員報告說:“湘高中路段江邊的監控正好是壞的,那兩天正打算修,所以,….”

“我知道了,了路警官又問:

“那腳印是什麼人的?”

負責腳印的是警隊的高材生小倩,全名張小倩,她說:“犯罪嫌疑人身高大約一米八八,體重兩百斤左右,男性, “年齡在十八到二十五歲之間。”路警官又交待小倩說:“按照你的信息,去看當時附近路液的監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妖孽。”

小情:“收到,但是有一個奇怪的現象。”路警官:“你說”

“咱們本來可以通過路人來得知一些信息,或是來往車輛,有些下班的人會經過那裏,

目擊到犯人,甚至整個過程,但是奇怪的是,在那個路段,出事的兩個小時之內,都沒有人經過那裏,這,是很不正常的。”

此時,呆滯的小陳說活了:“我記得,路段的車頻,也就是哪段時間有車,是符合一定的規律的,比如說,早高峰的時候,長江大街早上入點到十點的車次就穩定在兩萬五千二百輛左右,而湘南中路自晚上1點鍾,也就是我出事的時間,那個路段的車次,也是符合一定規律的。”

路警官明白小陳的意思,對小倩說:“你現在去交警部門,看能不能得到這些數據。”又回頭驚異得看著小陳:“真是奇怪,小陳,你剛才,口吃好了!臭小子!”小陳把手捂住自己的嘴,欣喜。

這時候,小倩拍拍路警安說:“路師傅,剛剛有消息,在小陳出事的時間段裏,湘南中路的紅綠燈一直是綠燈…”

“我們的對手,到底是不是人?”路警官說

城市的另一邊,雷嗎正在自己的別墅之中,二樓,雷鳴手指如飛,正在彈一首鋼琴曲“命運交響曲。”

雷鳴的學琴之路又長又苦,從五歲開始,雷鳴的周六周日交給音樂與學業,與其他學習的技能不同,雷鳴是真的喜歡鋼琴,他曾描述鋼琴的黑白鍵有哲學之美,在黑白變換之間,矛盾對抗之間、高低起伏之間、命運迭啟之間。

端坐在鋼琴前的雷鳴,戴白手套,身穿燕尾服,他簡直是一位高雅的紳士,左

邊大門正閉眼坐在沙發上,聆聽著快如刀劍的琴音。

大門銳武見一曲作罷,情不自禁地鼓掌,讚我自讚道:“中同有句話一三月不知肉味,我想到了我悲慘的命運。”

雷鳴看了眼大門,眉頭皺了一下,說:“大門,以後不準說‘中國有句古話!”

大門低頭讚同,又問:“隻是我一直不理解,高悅失蹤案已經平靜,我們還要對警察下手,

這不是不符合邏輯嗎?又引起家注意了!”

雷鳴微笑,站起來,兩手後背,望著漆黑的窗外,說:“你下過象棋嗎?”大門點頭,雷鳴接著說:“你知道下象棋最怕什麼嗎?”大門說:“下得太急思慮太少。”

雷鳴沒有否定他亦沒有肯定,隻是說:“最怕一心求勝,見到機會就將軍,忽略防守。”

“難道不是有機會就將軍好些嗎?”大門疑惑

雷鳴說:“有機會便將軍會引起對手的警覺,將注意力放到防守之上,若是對手防守得當,我方久攻不下,離輸就不運了,你會認為棋招已窮,同時又忽於防守,現在,警方便是那一心求勝、久攻不下之方,已然亂了方寸。”

“你別忘了,我們的防守本就天衣無縫,無縫的防守是一把無雙的利劍!”大門望著稚嫩的雷鳴,他為不清那是自信還是自負。

(三)

這是一個雨天,暴雨與風襲擊了整個湘南,狂風穿梭在樓宇之間,摩擦出恐怖低鳴。

夜晚,白小歡在床上主動拔通了雷鳴的電話,小歡鑽進被子裏,屏住呼吸等待雷鳴的回複。

電話已經接通,接著是幾秒鍾的沉默,小歡放心了,他知道電活那邊正是雷鳴,他從不多講一句廢話。

“我想…讓你放了高悅,她明明是個無辜的人。”

雷鳴淺笑一下,小歡能聽到手表那頭雷鳴輕微呼吸的聲音,他說:”我單純的小歡同學,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小歡的語氣變得平緩,他的心裏仿佛壓了塊磚頭,他說:“你到底為什麼要

綁高悅!”

雷鳴毫不掩飾地說出來:“因為隻有毀掉女兒,父親才會心如刀絞。

小歡終於明白,其實高悅是局外人,她本應該開心地笑,開心地胡吃海喝、打扮,在失戀後大哭一場…做一個正常的女孩,而現在,地下室裏的高悅,與一隻圈養的動物沒有區別。

小歡心裏的一股力量,像火焰般燃燒,小歡語氣堅定了些,他說:“我說,把高悅給放了,否則 我寧願背上殺人犯的罪名,也會和你魚死網破,我相信,終有一天,警察會查明真相,而你,將永遠是一個活在陰溝裏的老鼠!”

雷鳴頓了一下,依舊微笑,說:“別激動,你想清楚,在你報警之前,我會讓高悅變成一具華美的屍體。”

小歡:“你…你真是個魔鬼!”

雷鳴說:“你進步了,小歡同學,其實,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小歡聽著,不由得鬆開手掌,已經析滿了汗。

“好,我答應你。”小歡看著家外,漆黑的天空,暴風嘶鳴,萬葉調零。

(四)

在暴風之夜,小歡借著微弱的手電和天上的閃電翻出宿舍,今晚,他的身體在大雨中發抖,他站在宿舍的高牆之下,深吸一口氣,猛捶一下自己的胸口。

淩晨1點,所有的燈已經熄滅,白天明郎郎的校園在午夜的濾鏡下,像個墳場,小歡握緊手中的皮卡丘物件,向教學樓下的地下室進發,沿著監控死角,小歡邊走邊小聲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