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皇城的第一道大門尚武門高庭宇的車隊就讓禁軍攔了下來,盡管高庭宇表麵上還掌管著京城衛戍部隊的調動,按道理隻要是他想去,整個京城還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但皇宮的禁軍可不認你京城衛戍監察使的身份,他們隻聽命於都督府。更何況高庭宇這麼大張旗鼓的衝破街區還攜帶著全副武裝的侍衛想要進宮,難免不讓人多想。
“來人下馬,皇城禁地不得喧嘩。”
“吾乃西城廣陽陵君,有要事急奏陛下。”
高庭宇站在車頭,手持親王令牌,麵對著數十名手持長矛持戒備姿態的禁軍毫不畏懼。
“王爺稍等,我等這就通報。”
“快點,本王有重要軍情上遞。”
禁軍中的一個百戶說完後立馬牽出一匹馬來,隨後飛身上馬朝著皇宮內疾行。尚武門再往北走一公裏就是皇宮的第二道宮門棄英門,意思所有從這裏入宮的人都要忘卻自己身上的功勞,本著最低的姿態進宮麵聖。
此門的禁軍當看到百戶的令牌時想都不想便放行了,從這裏再往裏走就是皇宮了,金鑾大殿就在眼前。
高瀟璃此刻正悠閑的半躺在椅子上和太子下棋,今天他難得清閑,這剛打了打勝仗,他還放了文武百官的假,也算是變相的給自己放了個假,之前邊境交戰,他一直在宮內運籌著後勤之事。
隻不過幾日不見太子的棋藝倒是提高了不少,簡短幾步便把高瀟璃逼入絕境。
“太子棋藝見長啊。”
“父皇有心事,兒臣這班棋藝怎敢在父皇麵前顯擺。”
“哦,那你說說我在想什麼?”
“此戰北戎人短時間內是翻不出什麼風浪了,講道理國家目前最要緊的事情應該是與民更始萬向歸新,按照戶部提交的奏折,我們的經濟仍然沒有從當年那場大戰中恢複過來。”
“沒錯啊,戰爭本就是勞民傷財的事情,可是……”
“可是這場仗還得打下去。”
太子高庭翰話隻說到一半,高瀟璃也聽懂了,戰爭剛剛結束,全國的百戰之兵消耗有三成。此時如若再次興兵伐城,勞民傷財不說,如若戰敗那就是奇恥大辱。
可話又說回來,北邊沒有了北戎,但還有大金汗國和一個弁辰國封鎖著他們東北的牧場,南邊還有個叛變的滕國在虎視眈眈,他也想歇著,但現實不允許高瀟璃停止戰爭。
一愣神的功夫,高瀟璃下錯了一步棋,這更是讓高庭翰有了可趁之機。
“父皇,兒臣覺得此戰必須要打,我們也得挑一個合適的對象才是,盡量不能傷及我們的根基。”
“沒錯,大金汗國有著上好的鐵器和騎兵,他們的軍工非常先進,當年寡人與他們交手過,沒占到多少便宜。”
高瀟璃一想起此事便不禁感慨起來,那時他還是個藩王,整日領兵與北戎、金國這些遊牧民族作戰,與北戎尚且能打個五五開,但麵對金國人,秦國的士兵永遠要付出更多的生命。
“弁辰國就相對弱的多,但此國山高林密,騎兵完全發揮不出優勢,步兵的話那就是林子裏麵撒大豆—多少都不夠。”
“父皇,兒臣覺得弁辰國有三可取三不可取。”
“講講。”
“這三可取其一便是弁辰國國力羸弱,據我們的調查全國也就十萬民眾,可用之兵應該不足五萬。其二弁辰國山高林密,我們的騎兵發揮不出優勢他們的騎兵也發揮不出優勢,況且我大秦士兵更善於步戰。其三,弁辰國位於大金汗國以東,背靠著金國這棵大樹難免有些懶惰,我們如果出奇兵定會打個措手不及。”
“那還有三不取呢?”
“這其一便是大金汗國,三國形成了品字形布局,如果弁辰國起戰事那大金汗國便會快速支援。其二,弁辰國地勢複雜,我們的情報萬一出現紕漏那就可能會導致大軍迷路,從而錯失良機。這其三也是我最擔心的,那就是國家財政能否再次支撐一場戰爭。”
聽到太子這番說辭,高瀟璃手裏拿著的棋子忽然停頓了下來,高庭翰未嚐說的不在理,弁辰國最大的特點便是險字,國內遍布著大量的森林,甚至還包括些原始森林,如若真的開戰,那前期的情報工作就要做到極致,最起碼不能像攻打北戎時那樣。
“啟稟陛下,廣陽王殿下求見。”
“快,讓他進來。”
聽到廣陽王高瀟璃突然樂開了花,他還在想到底是派誰去承擔偵查的工作,這不人就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