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夢的序章 (下)(2 / 3)

“我有話要說。”我臉色潮紅,處在秀英的位置來看肯定看出我此時心情是特別激動。

“我遺憾沒有看到未來環球都是赤旗的世界,遺憾如今的人類社會依舊還沒有消滅人剝削人的現象,遺憾自己沒有親眼看到共產主義實現的那一天,遺憾人類如今依舊還蝸居在宇宙無關緊要的一隅,還沒有衝出地球,走出太陽係……唉呀,秀英,你怎麼閉上眼睛了,我還沒說完呢!”

“這些我都不想聽。”秀英氣若懸絲的說:“現在我隻想聽你說句實話。”

“什麼話?”我好奇的問。

“唔…你心裏有沒有喜歡過我?”她問出這話的時候神情變得有些扭捏,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我先是一愣,但很快就迫不及待的說:“喜歡,當然喜歡!剛才我說了很多憾事,但其實在我看來,這些都比不上當初沒能跟你在一起的遺憾!”

這話一出,我心裏馬上就湧出一股罪惡感:人民和組織,還有我的信仰,我從此愧對你們了!國家和社會對我的培養,很抱歉,下輩子我再來回饋了!

“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望著這個大我兩歲的女人茫然的說:“小時候我常被人欺淩,是你多次出麵趕跑他們,一開始我把你當作是電視裏鋤強扶弱的俠女姐姐般崇拜你。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好像瘋了一般的喜歡上你。隻是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所以一直悶在心裏不敢說。”

說完我大鬆一口氣。多年積壓在胸的話說了出來,頓時心裏坦坦蕩蕩,此刻就連死亡在我的心裏也變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秀英的手如若無骨,觸摸在我粗糙的臉上使我仿佛全身都酥化。“這些話你要是早點說就好了。”她再次落淚,此刻她臉色複雜,既有喜悅與有滿足,又有失落和有遺憾……

“你不要死!”我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握著她的手驚呼。

這一刻,她眼睛越來越無神,

手兒開始冰涼,

死亡已經在她的身邊環繞。

這一刻,我肝腸寸斷,

希望奇跡出現,

生平第一次向神明祈禱。

……

“燃我殘魂,喚我記憶!奪舍具體,再降人世!”

忽然間,如同火車撞了一般,我一下子神識模糊,身不由己,靈魂似乎脫離肉身,接著又驚訝的“見”到了我全身金光綻放,如同佛祖現世般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一股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無匹氣勢轟然蕩出!

“我”如同道行精深的老佛,低聲吟唱,語句聽不真切;但張口之間,卻幹擾著天地的秩序:“…鬥姆臨世,鎮壓萬天!周天星辰,皆我所化!漫天垣宿,任我排布!毀滅之光火疾疾歸,創造之精元速速降。不得有違,急急如律令!…”

鋪天蓋地的星辰之火來時匆匆,去時更快。取而代之的,是那滋潤萬物生長的星辰精元。烈火焚身的感覺消失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道道璀璨的光華湧入時的冰涼舒適。這力量,同秀英給予我的清氣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兩者間的質量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咦?真有意思。”一個清脆動聽的疑惑聲在四周響起:“居然這麼輕描淡寫的破除了我的虛空陷仙陣!很好很好!做到這點的三界之內,除了以身演化周天星辰的鬥姆元君外,別無第二人了。”

這神秘的聲音仿佛是從太初之時,宇宙邊緣發出來的一般,明明聽著就在耳邊,但卻找不出它的發音源。

那說話的人,仿佛是一切黑幕的操盤手一般,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這神秘的女人說出之後卻再沒有第二句,也許是因為沒有人回答它,自認為無趣吧。但星辰精元也隨著她話音的消失而消失,整個太空不一會兒又恢複了漆黑和冰冷的模樣。

……

“沒想到我這一輩子還有機會回到這裏,回到自己的識海世界!”

眼前是一處被一條條發著青色光芒的縱橫晶鏈所包圍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牢籠。不過仔細一瞧,這些晶鏈交織的紋路走向似乎渾然天成,裏麵散發著一股磅礴的大道理,仿佛讀懂了它就能夠破解掉宇宙間所有的奧秘。

忽然,我眼睛正盯著的那條晶鏈發出燦爛的綠光,並漸漸凝聚成像。

氣勢恢宏的道觀大門前,一名身穿麻布短褐一一古代勞動平民常穿的衣服一一的中年男子正滿臉不舍的將他懷中抱著幼童交到對麵一名頭戴紫金冠,身穿無憂氅,足蹬履鞋,腰束絲帶,身體修長,麵若冠玉,頜下留三縷飄須的道人手中。

幼童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瘦弱,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瞧他臉色的麵貌,正與那名中年男子的模樣有幾分神似,不用說就是他的孩子無疑了。

“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把孩子交給貧道了!”道人單手作揖說:“但是貧道還要提醒施主,孩子一入道門,從此他就一心向道,你們父子相見的機會就少了許多,你可反悔?”

“這孩子從小身患怪症,大夫說活不到二十歲。”男子哀傷的說:“如今難得仙師有辦法拯救,在下求之不得,豈有反悔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