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
兵部侍郎麵色大驚,皇帝的話不可謂不重,這大冷的天裏,他的額頭滿是冷汗。
不過事已至此,反正已經把皇上和太子都得罪上了。
多年的為官經驗告訴自己,牆頭草注定沒有好下場,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皇上,臣之忠心天地可鑒。皇上若要執意問罪於微臣,臣雖死無悔!”
“啪啪啪……”
楊頂天不禁拍了拍手,一本正經道。
“好一個忠心的兵部侍郎,好一個為國為民的朱大人。”
“那依你朱大人之意,父皇應該如何處置本太子?”
“是殺了?廢太子?還是貶為庶民?”
楊頂天的語氣很是平淡,根本聽不出有任何生氣的樣子。
可朱時祿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脊梁骨都陣陣發涼,仿佛自己是被什麼巨大的恐怖給盯上了一般。
“咳咳,殿下言重了。殿下連滅三國,助我大金一統天下,功在社稷。”
“嗯,不錯,倒是說了句像樣的人話,所以呢?”
“臣以為殿下雖說有功,但私自調兵之風不可漲,如此算來太子就算功過相抵,不獎不罰即可。”
“朱大人此言有些道理,還有呢?”
“啊?”
“朱大人,新年第一天,你繞了這麼大一個圈,滿朝文武都在看著,你總不至於就為了讓本宮不獎不罰吧?”
“來,說說下一句是什麼?”
“噗……”
武將那邊,不知是誰不合時宜地笑出聲來,可察覺到一雙陰冷的目光掃來,嚇得一哆嗦,笑意連忙止住。
朱時祿也有點懵圈,這皇上和太子都有點不按常理出牌啊。
明明大義凜然的應該是自己才對,可這場麵九分有十分的不對勁。
自己似乎完全是在太子殿下的引導下,一步一步將原本應該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雖說自己要講的內容幾乎一致,可這效果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可現在朱時祿也管不了那麼多,一咬牙,攢著一股狠勁說道。
“微臣以為太子殿下既然錯了,那以後自當撥亂反正。”
說著朱時祿再次朝完顏洪烈跪下,重重磕了一個響頭,繼續說道。
“微臣懇請皇上傳令三軍,將領兵調兵之權複歸兵部。”
“無兵符,無兵部之手令文書,任何人,哪怕是太子殿下,亦不能再隨意調動大軍,如此方是我大金長治久安之策。”
朱時祿說得慷慨激昂,就連楊頂天都恨不得再次拍手叫好。
隻可惜並沒有出現他想象中大家紛紛為他點讚的場麵,取而代之的是大家如同看傻子一般看著他。
眼神之中有戲謔,有不屑,有鄙視……卻唯獨沒有讚賞!
“兵部尚書何在?”
“臣,臣在!”
“你的意思呢?”
“臣,臣以為……”兵部尚書此刻人都麻了。
太子殿下無令調兵確實不假,可皇上和滿朝文武誰說什麼?
那麼多一品二品的都沒意見,你一個三品侍郎,多管什麼閑事?
想到這裏,兵部尚書靈光一閃,朝完顏洪烈躬身一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