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入口讓人感覺到一股撲鼻的清香,桌子上的幾樣糕點做的也是十分精致,但是耶律縷伶現在如同一尊石佛一般的坐在陳元的對麵,麵上帶著一種冷笑:“你為什麼不讓外麵那些人進來?不怕我在這裏殺了你麼?”

陳元微微一笑,從懷中抽出一把短刀來往耶律縷伶麵前一放:“如果你覺得殺了我能解氣的話,現在就可以動手。”

說完拿起一塊桂花糕,塞到耶律念陳的嘴裏:“來,慢慢吃,不要噎著了。”

耶律念陳的麵前放的不是茶水,而是陳元特意讓茶樓做的一碗甜粥,從孩子的吃相來看,因該是做的很合胃口。

耶律縷伶看著桌子上那個短劍,並沒有伸出去拿:“陳世美,你放過我好不哈?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

陳元摸摸念陳的腦袋:“這是我的兒子。”

耶律縷伶非常堅決說道:“他和你沒關係,他是我的,沒有他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陳元點頭,神色很是黯然:“我知道。我從來沒有希望你能原諒我,更沒有想過把他從你身邊奪走,這點你放心,我隻是想知道,現在我做什麼能讓你舒服一些?”

耶律縷伶臉色非常的不好看:“不必了,隻要你不來打擾我們,我就謝謝你了。”

陳元的眼神忽然深情的望了過去:“難道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一下麼?讓我為你做點什麼,不管什麼事情你現在開口,隻要你能說的出來我肯定能做到。”

耶律縷伶一聲冷笑:“好,那你跟我回燕京,我們一家三口以後永遠在一起。”

陳元整個人軟軟的往後麵的靠背上一靠,一身的力氣都消失了,臉上盡是那頹廢的表情。

這個結果顯然在耶律縷伶的預料之中,那嘲諷的眼神望向陳元,屋裏裏麵頓時沉默了。隻有耶律念陳那咬著糕點的聲音不時的響起,孩子用他那無邪的眼睛看著麵前兩個大人,他顯然知道,母親這個壞人之間有著他無法理解的恩怨。

過了片刻,陳元身子慢慢的探了過來:“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可能我說這些話選的時候真的不對。這樣好不好,你在汴京的這幾天給我點時間,讓我陪陪孩子,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想著把孩子從你身邊帶走。”

耶律縷伶這次沒有說什麼,她的神情明顯是在猶豫。陳元摸摸孩子的頭:“念陳,好吃麼?”

耶律念陳點點頭,抬起眼睛看著陳元。陳元笑了一下:“明天我們買上一些,帶你去城外邊吃邊玩,放風箏好不好?”

風箏這個東西顯然是耶律念陳沒有接觸過的,他問了一句:“風箏是什麼?好玩麼?”

陳元笑了:“好玩,能飛的很高很高。”

耶律念陳的眼睛看向耶律縷伶,顯然是在征詢母親的意見。陳元卻不等耶律縷伶回答,站起身來說道:“就這麼說吧,明天下午我再來。對了,我給你們安排了一輛馬車,以後想去哪裏你就找車夫,他是汴京本地的人,對所有的地方都熟悉的很。”

起身向門外走去,到了門口他又停了一下,轉過頭來說道:“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盡管開口。不管你把我當成什麼人,在我看來幫你做事都是因該的。”

當陳元的身影從茶樓門口消失的時候,耶律縷伶的神情忽然間看上去有些恍惚,那冷若冰霜的麵孔在瞬息間消融,她的眼神癡迷的望著前方,有著些許的痛苦,還有一些無措的迷茫。

明天,她會帶著孩子一起去和陳元放風箏,因為她的目的就是接近陳元,隻有接近陳元自己才能接近那庫部。而她這次來就是為了從庫部把武經總要給帶回遼國去,這是遼興宗交給她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