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的確嚇人。
可惜,他從不信命。
*
快要到家的時候,薑珥接到了一個電話。
對方是個女生,態度十分友善。
“我撿到了一隻黑色的小貓,它脖子上掛的銘牌刻了這個號碼,請問你是它的主人嗎?”
薑珥立時坐直了身體,“對,我是!”
“它之前被流浪貓欺負,身上帶了傷,你趕緊來把它接走吧,地址我短信發你。”
掛斷電話,信箱裏果然多了一條短信。
地址稍微有些偏,薑珥照著輸入導航,催促司機往那裏趕。
壓抑了這麼久,終於有好消息傳來,她隻覺得積攢在自己頭上的烏雲也跟著散了。
或許,這一切並沒有那麼糟。
她靠著車窗,看著窗外急速閃過的風景,眼裏溢出幾分輕鬆的笑意。
——薑珥是這樣想的。
可偏偏,天總是不遂人願。
薑珥再次醒來時,眼前一片黑暗。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雙手被反剪至身後。
她試著動了動手,繩子緊緊勒住雙腕,幾乎嵌進肉中。
人身自由是徹底沒了。
頭疼的厲害,仿佛被人敲了一悶棍。
記憶停留在她從那個女生手中接過裝有小貓的籠子。
剩下的內容戛然而止。
可很明顯,被綁架這件事在前世絕對沒有發生過。
薑珥不確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隻能靜觀其變。
不遠處有說話聲。
她默默調整呼吸,仿佛還在昏迷中。
“怎麼還沒醒?她家司機都醒了,在那裏鬧得要死要活的,煩人得很。”
男人粗糲的嗓音刮過她耳膜,她一動不動,豎起耳朵偷聽。
“估計快了。”
另一道聲音響起,正是之前給她打電話的那人。
“雇主說要送過去的東西已經送了,那小子什麼反應?”
“不知道,我又沒在那兒,不過就一條項鏈而已,能不能認出來還不一定呢,你還指望他有多大反應?”
“嘖,按我說就該砍根手指頭送過去,這多有震懾力,保準那小子一受驚嚇就什麼條件都答應了,咱們也不用這麼費事,還得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看著她,快憋死我了都。”
“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你下得去手?”
“那還真下不去。”
男人猥瑣一笑,語氣裏滿是不懷好意:
“她這種漂亮的小姑娘可不常見,當然要特殊對待。”
“不過我老覺得她有點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薑珥心髒狂跳。
她能感覺到,有人正在翻來覆去的打量自己。
那目光令她如芒在背,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驀地,另一人走了過來。
來人穿的高跟鞋,走起路來“噠噠”響個不停。
薑珥麵前的兩人態度瞬間正經了起來,主動向那人邀功:
“徐女士,這就是您吩咐我們綁的人,該送的東西也送了,絕對沒留下任何痕跡。”
被稱呼為徐女士的來人淡笑一聲:
“做得好,事成之後,尾款會打到你們賬上。”
“得嘞。”
冷不防的,蒙住薑珥雙眼的黑布被掀開。
“別裝了,既然醒了,那就陪我說說話。”
薑珥抿抿唇,一點點睜開眼。
四周光禿禿的,隻有未粉刷的牆壁和生長著青苔的水泥地麵。
這大概是一棟爛尾樓。
離她十步遠的地方站著一排黑衣保鏢和流裏流氣的混子。
而人群最前麵的,是一個雙手抱臂的女人。
看清她的模樣後,薑珥瞳孔一縮。
那個人與她曾在夢境中見過的江散綺……
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