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豺狼與走狗(1 / 2)

幾十號的豺狼被這群蝦兵蟹將烏合之眾再次抵擋在用椅子搭建的幾乎要散架的簡陋攻勢外,這就是一個堪稱稀罕絕世的奇跡,一群爛的掉渣的腐蝕廢材們在拋下同等數目的屍體後,依舊倔強的固守在椅子攻勢處,每人手裏握著一柄鋼刀,刀尾巴對著自己,刀尖幾乎延伸到椅子攻勢外,如果換做長槍更加尖銳,拒獸千裏之外,搭起高聳斜歪的人牆,人肉都壘在一起,他們這群喜歡紮堆一層一層又一層的軟人幾乎將所有的刀尖都對著外麵那群因為鮮血而毫無組織紀律互相殘殺紅了眼睛的野畜生,像個全身長滿了毒刺的大刺蝟小心謹慎。

中年男人坐在這群人渣身後,呈一個大字躺在地下,望著一大幫子一個個屁股厥的老高,恨不得手中武器能夠如意伸縮變長,悠閑道:“爺爺們,幫血孫守住,我在後方給你們加油鼓勁,幾條瞎蹦躂的畜生而已,就值得你們這麼小心翼翼像對待親爹親媽伺候著,你們的親爹親媽剛一衝上來,一個個就像著了魔似得興奮的瞎捅瞎戳,沒幹死幾頭畜生,倒是把身旁和你們一樣的渣渣給傷了,看清除你們旁邊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嗎?

沒有身邊這群爛人和你們相扶相持,誰都甭想活命,太懶散了,你們手中那些個玩意沾到畜生衣角了嗎,自亂陣腳,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們倒好,整個掉一番,一幫子隻能當劈柴燒的欠削犢子。”

坐在他身旁,一條胳膊血肉模糊的青年,呻吟辯解道:“我們不是靠打仗為天職的正規軍。”

中年男人瞧著奄奄一息躺在旁邊那張空泛蒼白的臉頰,剛才這個小夥子站在椅子攻勢的最前方,受到狼群攻擊最慘烈,僥幸沒翹辮子,付出一條胳膊的小代價暈厥後被抬到了後方狹隘通道內休息,那條斷了的胳膊骨頭裸露在外緩緩留著鮮血,他一邊吃力的呲牙咧嘴裹著傷口一邊目光空洞的望著他對麵像個妖怪七進七出在畜生堆裏豪情萬丈的男人。

中年男人跳腳就是一頓猛捶,把和他講歪理的家夥幹翻倒地,陰陽怪氣道:“小白臉大爺,您是不是說就你們這幫子癟犢子玩意隻能當被圈養在圍欄裏的小畜生給養白養胖了,然後像遛彎騾子似得拉出去丟人現眼,殺了吃肉。

小白臉大爺,您是哪頭騷狐狸精的麵啊。”

前排,圍在椅子攻勢的人群哄的一聲笑炸開,渾然忘記前一秒他們都還是群行屍走肉。

中年男人使勁拍了拍他那張血肉模糊結成血疤的老臉,聲音幹脆極響,他一手指著他腳旁邊那群已經安詳閉目仿佛睡過去缺零件的屍體,輕聲道:“我都替你個木頭劈柴丟人,你看這邊,那些倒了的都是什麼人?你趴在懷裏吃奶的娘們?你爹還是你媽?他們是你的弟兄,是和你同患難相扶相持的袍澤弟兄,知道啥叫袍澤不,就是能夠豁出命,撇開生死能把自己當成賤骨頭當成死人也要護犢自己身旁弟兄的人,他們都死了,小白臉大爺,你咋還活著?

你的袍澤弟兄都死逑子見閻王了,你咋還大搖大擺快活似神仙的和我這個老廢材坯子瞎侃胡掰歪咧咧?

什麼犢子玩意,滾一邊去。”

小白臉青年將腦袋歪過去,不再看他麵前這個打不垮壓不倒刨不死的中年男人,輕聲道:“老天要收這幾個孫子的命,就是親大爺都攔不住。

都是一群命賤天收的爛人,死了活該。”

他又重新站了起來,一手刀砍在了剛倔強想起身搗鼓為了他那些個袍澤報仇卻嘴硬的小白臉青年後脖頸,然後將這個戰鬥力減半的小白臉抬到一個隱蔽的角落休息。

他要把這群和他一樣命賤如蒼狗的廢材當成以一當十的軍人使喚,當成以一當百的大將軍使喚,不這麼做都死,這麼做了興許也還是活不成,但是好歹能拉幾條命薄如紙和他們一樣的賤畜生當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