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畜生(1 / 2)

卑賤到骨頭砸碎成渣渣磨成粉末都透著揮之不去命薄如紙賤如狗的雜碎樣,跪在擂台中央的中年男人臉頰模糊,嗓音迷糊,輕聲的抽泣配著他躬彎著的背影和陣陣沉悶的磕頭聲更加的朦朧和模糊。

一群眼睛露著凶光的豺狼們在領頭狼的帶領下默契的迅將他所在的位置圍個水泄不通,獠牙泛著青光,口水拖遝滴在擂台木板上,能夠清晰聽到從尖長的嘴巴內喘息出的粗氣,卻距離中年男人五步之遙,徘徊輾轉,低聲嘶吼,始終不敢上前。

韓知命坐在一處高台,從上至下,俯瞰整個被縮小的擂台,望著野獸群之中那個被圍困千萬重依舊不緊不慢徐徐展現自己懦弱孤獨的男人,仍然有一種心靈被震撼的感覺,來自生活最底層的驚豔讓他靈魂顫栗,他其實並不清楚這種震撼到底是什麼東西,因為他壓根就感覺不到因為什麼被震撼,僅僅是那一刹那,那一秒,他全身的鮮血就突然像是被燒烤烘幹,驟熱的另他內心騰出一窩子燥火。

一隻匍匐在中年男人身後的排頭狼終於磨完了耐性,受不了三天三夜的饑渴食物在前而不能動嘴的畜生,率先竄了出去,高高躍起偷襲想要分那第一杯羹,沒能回來,被那個哭的哽咽的男人仿佛身後長眼睛般閃電出手捏住了咽喉,輕輕扭捏後,癱軟倒下,電光火石,死的離奇,四周的豺狼忌憚的咆哮,躊躇的向前威逼傾軋。

男人突然離奇站直身體,朦朧的臉頰鑲著一對堅毅的黑珍珠,一掃先前那種愁斷腸的無謂哀鳴懦弱,從那柄寬窄適中的二胡夾層中抽出一把長劍,猛的向擂台右角那群爛到不能再腐蝕的人渣堆衝去,血肉紛飛,像一支射出沒有回頭的長箭一頭紮進了群狼中,擋之者皆被一劍兩斷,一人與一群豺狼的對峙,前者占盡了上風。

邪乎的殺出一條肉眼可見延伸到那群渣渣的血路。

哀鳴嘶吼,豺狼們在頭狼的帶領下前仆後繼攻擊著男人。

右擂台側的廢材們隻看到一個背對他們的偉岸背影且戰且退,在狼堆中靈活騰挪轉動,背影正麵抵抗廝殺著什麼,他們看不清。

十分鍾後,一地狼藉一地刺鼻鮮血拖遝,從擂台中央延綿到右通道處,密密麻麻堆滿了狼屍。

殺的那群捍衛不死的畜生不敢英勇找死。

“親爺爺們,能不能過來替我搭把手,血孫求求你們了。”一邊草草將腹部一道觸目驚心的劃傷給精心包紮完畢,中年男人一邊朝身後麻木不仁的人渣集中地喊道。

沒人回答,這是一群注定隻能充當食物而不會扮演獵物的人渣。

中年男人將觀眾席的一些椅子搭在唯一一個可以達到右擂台通道算作必經之地的狹小通道內,做成障礙攻勢後。將那把二胡長劍釘在一椅子上,遠處惡狼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怪笑的朝身後這群有站著、睡著、斜躺著、紮堆擠湊無一例外渙散隻等著死亡來臨的人群走去,那種大將殺血路的陽剛霸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市井小人的卑賤,上一秒顯擺完他的威猛後,這一刻又開始抖索他的下九流坯子模樣,他低頭哈腰,走到這群人每一個人麵前,彎腰鞠躬,諂媚十足道:“爺爺,親爺爺,能不能給血孫搭把手。”

整個擂台呈現一個很奇妙的現象,簡陋椅子搭建的攻勢外,群獸亂舞,而攻勢內則平靜死寂。

他終於不再抖索和前一刻宰狼的豪氣相衝的卑微氣節。挨個喊了聲爺爺後,沒人搭理他幫他,麵色安靜的又回到椅子搭建的簡陋攻勢外,虎視狼瞥的打量外麵逐漸逼近的群獸,忽然轉過身,臉上帶著不屑和唾罵,抬手,伸出小拇指使勁朝下按動,唾了口吐沫,對麵前這群連反抗都不知道為何的渣渣們陰陽怪氣道:“知道這是啥玩意不,這叫賤婊子龜公老鴇畜生生出來的雜碎!你們就屬這個。你們會用拳頭會用牙齒會用能抓住的一切來和命運搏鬥嗎?

顯 然不能。你們這群人中有弟弟死了,姐姐死了,妹妹死了,哥哥死了,爹媽死了,最不想死的人都躺在了這個擂台上被亂刀分屍,或者別的擂台,死的淒慘,想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嗎,你們肯定想知道。他們也肯定在想,乖雜碎們,舉手投降吧,安逸的來這個世界團聚吧,別反抗了。會這麼想嗎?

他們在擂台上明知不敵還要搏鬥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吧。”

韓知命瞧著中年男人模糊幾近一團肉醬的臉頰,總感覺那上麵有各種各樣繁複生動栩栩如生的深刻表情。

他快躺在地下,學著某些人,學著某些死去的卑賤如蒼狗的人說話,嬉笑著,招搖撞騙,坐在擂台上,望著對麵這群麻木的渣渣,呢喃道:“怎麼不信?那我就把他們這群狗雜碎招回來讓他們親自說。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急急如律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