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知命親自到黑擂三顧茅廬將那個有元帥之才的彪悍男人給接到了鎮北王府,起先綽號驃王的男人還心不甘情不願,隻是在一頓山珍海味的腐朽大吃大喝中動搖,又開了青花樓幾個標致清白姑娘的苞後,就徹底淪陷,信誓旦旦的要當著韓知命麵前賭咒誓哭著喊著要跟著他混,當天字頭號小弟。搞的一臉無奈的韓知命哭笑不得。
好吃好喝管夠,帶勁娘們管夠,不拘束他,這牲口也夠沒心沒肺,用他的話說他這兩百來斤嬌貴不起來,誰想要他這條賤命,把他這位大爺伺候舒坦,就可以來拿,儼然已經將王府當成半個家。
最後騎著高頭大馬的韓知命扛著一杆繡著黑金烏的大旗帶著十萬殺氣騰騰的皇家近衛軍立在鎮北王府坐落的那條街後,整條街道的平民百姓作鳥獸散,這個有的時候油腔滑調有的時候嚴肅一本正經的偽軍人就徹底折服在眼前這些精兵的殺伐氣勢上。
韓知命騎在高頭大馬上,揮了揮手中的馬鞭,又揚了揚另一隻手中的金烏黑旗,輕蔑道:“驃王,你不整天叫喚自己是啥大漠之王的克星嗎,天花亂墜的誇自己會騎馬,天生騎兵的料,你是有點本事,嗯?大本事。不過我有一句話想講,是個爺們就別隻知道像頭豬一樣整天吃喝拉撒睡,也別一頭拱到娘們窩裏就開始紙醉金迷幾頭馬都拉不回來,墮落了。
本王知道這些話你根本就不當回屁事,不過今天就問問你,厭煩殺人了不。”
左擁右抱兩三個標致女人的男人牛逼哄哄的坐在鎮北王府大門石階前,一隻手拎著一壺酒,一隻手抓著一隻雞腿,一口酒來一口肉,滋潤的一塌糊塗,他瞅著一臉不待見他的韓知命,諷刺道:“王爺,您有事就言語,別七拐八拐的繞來繞去,咱好歹也是一大漠之王的克星,說跟你混就跟你屁股後麵搖旗呐喊,你殺人來,我放血,你調戲良家婦女,我就替你扒衣服放風,你要是看誰不順眼陰人,我就當個狗頭軍師給您出謀劃策。
您這套說辭太虛了,連我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人都能瞧出來。”
韓知命嘿嘿一笑,他就喜歡這牲口不拿別人當盤菜的紈絝樣,窮橫窮橫的,比京師第一號大頑主架子都大。不過有本事的人就要牛逼哄哄,讓他和平庸凡人一個模子德行?那叫糟踐人!
他忽然嚴肅道:“驃王聽令,本王命你為驃騎偏將,統帥皇家近衛軍前鋒營三萬人馬即日起立刻開拔前往炎南大龍河防線,不得有誤,一個月內完不成軍令,定斬不赦。”
懶散起身,然後狠狠的抱了身邊倆女人一陣猛啃,驃王心滿意足後才將那瓶半吊子酒壺戀戀不舍的揣進腰包,一吹口哨,聲音嘹亮,一匹蔫的像一朵狗尾巴花的黑馬屁顛屁顛的從王府大院跑出來,翻身上馬,身手挺利索,不過這手騎術不敢恭維,扭扭捏捏鬆鬆垮垮,十足的嫩猴子模樣。
韓知命視而不見,將手中那杆金烏軍旗莊重的遞給驃王,少有嚴肅的向男人行了一個堅定的軍禮。
一勒馬繩,這匹矮小瘦弱的黑馬突然一個翻仰,嘶吼不停,鼻息噴出的氣息聲若炸雷,把除了韓知命騎的那匹洪桐汗血馬以外周圍倨傲的馬匹嚇了一跳,這一刻,這匹外表矮小瘦弱像頭驢的黑龍馬顯示出它大漠王駒後代的氣勢,周圍的皇家純種禦馬暴躁不安剁著馬蹄,向後急退。
驃王衝韓知命擺著一張淡薄的笑容,那張模糊朦朧的臉頰不喜不悲不焦不燥,平淡道:“王爺,後會有期。”
三分之一的皇家禁衛軍在這個莫名其妙騎著一頭酷似驢的馬的家夥帶領下,出了京師直奔炎南。
韓知命怔怔出神,再次回頭瞥了一眼那銅釘大宅門,那石雕鎮府獅子,那高掛的大紅燈籠。
一捋馬繩,洪桐汗血馬一個趔趄急竄出去,三分之二的皇家近衛軍又隨著先鋒奪城而出,開拔而征。
一騎絕塵,這支軍隊瞬間消失在京師夾道歡迎的百姓目光中。
韓破軍捏著拆開的信箋,望著遠去那一縷塵埃,歎息道:“壯士出征幾人回,侄子啊,你可真讓叔叔難辦啊。”
元帥就是一個軍隊的魂之所在,韓知命認為這個綽號驃王的男人是一個元帥之才,即使再爛的軍隊都能調教成才在戰場以一當百,這就是一個人的魅力,一支軍隊的氣節在於它第一代領導人的性格,這支皇家近衛軍秉承著貴族軍隊的桀驁不馴,起初被韓知命新官上任三把火砍了一個敢於叫囂的痞子統領後,總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