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了白府門前,有家丁快速把門檻卸了,馬車暢通無阻地從側門進了院子。
青年打手扶著王翠蘭下了馬車:“一會兒有丫鬟帶你們進客房,等少爺回來後,會有人通知你們。”
“嗯。”趙生喜打量著周圍環境,敷衍地回了一個字。
打手也不生氣,麵不改色地扶著王翠蘭往裏院走,穿過一道道石門,在某個石門前停下。
“後院都是女眷,我不方便進去,就送到這了,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們。”說完,鬥笠青年轉身離去。
母女倆站了一會兒,趙生喜有些無聊地蹲在地上數螞蟻,王翠蘭坐在地上。夕陽西下,兩人像是被遺忘了。
直到王翠蘭麵色有些難看,趙生喜注意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於是問道:“你身體不舒服?”
“呃……是啊,有些頭暈。”
“喝口水吧。”趙生喜裝模作樣地從包袱裏拿出一個大葫蘆遞給王翠蘭。
王翠蘭喝了一口水後才感覺好受一些。
趙生喜把水收起來,片刻後,王翠蘭有些不自在地捂著肚子。
“你又要拉了?”
“……嗯。”王翠蘭不好意思了。
這時,趙生喜聽見有腳步聲傳來,她扭頭看去,一個穿著粉嫩衣服的少女一搖一擺地從石門內走出,掃了一眼母女二人,微微頷首:“你們就是少爺帶回來的難民?”
趙生喜上前不答反問:“小姐姐,最近的茅廁在哪?”
婢女被問住了,沒想到一開口就是這話,她有些鄙夷地掃了眼這兩個粗俗的難民。
“你們這裏若是沒有茅廁,那就直接在這裏解決好了。”說著,趙生喜看向王翠蘭:“娘,我幫你看著,有人來了我會提醒你。不過這院子裏好像也沒有什麼人。”
這婢女氣得,臉色漲的通紅,忍不住指著趙生喜的鼻子罵道:“大膽!你們這兩個粗鄙之人……”
“怎麼?難道你沒有拉過嗎?你再不快點找茅廁,我們真站在這大路上拉了。”
“你們,你們,隨我來吧!”盡管很生氣,但婢女可不敢讓這兩個難民大庭廣眾下,當庭……否則主子一定不會饒了她。
婢女氣哼哼地轉身,也不再一搖一擺地走路了,氣衝衝地大步向前走著,隻擔心這兩個不要臉的難民真的會當著她的麵……
見著王翠蘭衝進茅廁,趙生喜這才看向一旁仍舊在生氣的婢女。
少女年紀和趙生喜相仿,可能是哪位少爺小姐的貼身婢女,沒有幹過粗活,自然沒有被陽光曬過,所以麵皮白嫩,看起來正值妙齡,猶如含苞欲放的花朵,嬌豔動人。
趙生喜不明白她為什麼生氣:“你怎麼這麼容易生氣?”
“我…… 要你管。”
“你是在哪受氣了,所以想把氣撒在我們身上吧!”
“你胡說什麼?我,哪有?”婢女有些被戳中心思後的心虛。
趙生喜篤定:“你有啊,剛才就是氣衝衝地過來,還沒看見我們就已經生氣了,總不能是我們隔空招惹的你。”
婢女白了她一眼:“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趙生喜又開始蹲在地上數螞蟻了。
見趙生喜不說話,婢女有些別扭:“你怎麼不繼續問了?”
“那你要說嗎?”趙生喜抬頭看向婢女,夕陽的餘暉照射在趙生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看起來十分單純。
婢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頭:“你叫什麼名字?”
“趙生喜。”
“我叫冬蘭。”
“你和春蘭是姐妹?”
“你見過她?我們不是姐妹,隻是都在白玉衡少爺房裏當貼身婢女,所以才被主子依次賜名春蘭、夏蘭、秋蘭、冬蘭。你下次看見春蘭可要躲遠些,她這人仗著自己跟著少爺最久,就恃寵而驕,蠻不講理,經常會……算了,我給你說這些做什麼。”冬蘭神情落寞,轉移了話題:“你們是難民?怎麼就你們母女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