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壞。
黃少貞順著他的眼光往下看了自己一眼,倏然想起今晚的來意。而千草耕治並未使用真實姓名,所以她不能直稱他千草先生。
"我……我是……"她聽力擠出性感小野貓式的甜笑。"我是您今夜的夥伴。"
石藤靖和微微鹹到失望。原本是那種女人!她的氣質實在不適合在風塵中討生活。不過話說回來,以她的條件,隔不了幾年,應該就能拐到識貨的富商包養她。
"你為什幺認為我今夜需要夥伴?"他的寬肩斜倚著門框,好整以暇的反問。
"呃?"黃少貞吐不出話。不是他喚"小姐"來的嗎?
低沉的笑聲震蕩開來。"我猜我一定剛入行不久,實在青嫩得可以!"
"您到底請不請我進去?"她有點惱了。原本是測試她來著,害她嚇了一跳,還以為走錯房了。
"嘖嘖嘖,有爪子的。"他側過身子讓開一條小信道。有何不可?這女人想必是原本的房客喚來的。她們隻要有生意做,客戶是誰應該沒有太大分別。
黃少貞謹慎地瞄一眼黑蒙蒙的室內。這間房室的擺設與大多數旅館相去不無,特色在於整麵的落地門窗,將海港的夜景一覽無遺。
他很不君子,故意橫住大半條路,讓她非得從他身旁擠過去不可。硬跨過去時,兩人的身體無可避免的碰觸到。她隱隱約約聽見他滿意的咕噥聲。
石藤靖和關上門的同時。順手點亮台燈。兩盞米黃色的小燈在她身旁晃亮,從他的角度,正好將紗衣下的完美曲線盡收眼底。
這女人簡直是極品!他暗暗讚歎。憑著清麗動人的臉孔,以及那副曼妙的身段,她足以走入高級社交場合,絲毫不遜於達官顯貴的夫人。可惜啊!造化弄人。
"你正在喝酒?"黃少貞眼光一掃,瞄到地上的空酒瓶。
"放心,對我待會兒的'表現'不會有影響的。"他嘲弄的挑挑眉。"你想來一杯嗎?"
她遲疑了一下。"好的,謝謝。"
或許今晚的第二杯酒下肚,她會麻木得無暇恐懼。
石藤靖和從小酒架上取下一瓶波本,為兩人各斟了一杯。
她呷了一小口,讓酒汁緩緩燒灼食道,呼吸終於平順了一些。
一回眼,看見她靠著床頭櫃坐回床上,兩隻手交疊在腦後。襯衫敞開三顆扣子,呈現一大片古銅色的胸口。從他身上迸射出雄性動物的生命力,幾乎像有形的箭,射向她的四肢百骸。
炯炯有神的眼眸清楚顯現他的欲望。奇異的是,他的眼光並不讓她覺得淫邪。
"你打算一整個晚上站在那裏嗎?"一抹戲謔加入原先的情欲。
該死的!他竟然覺得她很好笑。
"你要不要先洗個澡?"她敏銳的感受到自己的嬌小和脆弱,試圖在想出下一步之前爭取到更多時間。
"我已經洗過了。"石藤靖和盡量克製自己別笑出來。這幺緊張的應召女郎倒也突罕見,她以為他是條子假扮的嗎?
"我……我想洗!"她不由分說,快速閃進浴室把自己反鎖在裏麵。
喝下第二杯酒真是天大的失策,害她的腦筋混沌沌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褪去衣物,扭開蓮蓬頭,任由嘩啦啦的熱水流遍她全身,希望能恢複一點神智。
衝完澡後,她麵臨第二個難題。接下來該怎幺辦?他們兩個人都知道她進來洗沐,浴後就該提供"服務"了,她怎能再穿回原來的紗衣?
她別無選擇,拉過門後的浴袍披上,盡量把腰間的袍帶打緊。
經過洗手台前,她下意識望著鏡中的自己,本來以為會看見一張臉色蒼白、惶惑驚慌的臉龐,誰知結果大大令她驚愕。
白皙的臉頰因為洗浴而染上淡淡的粉紅,瞳眸泛出汪汪的水意,嬌慵羞怯的神色簡直就像……像她所扮演的角色。
"老天!"她輕聲呻吟,前額無助的抵住鏡麵。
好不容易加強了心理建設,她回到房內,決定照計劃行事──運用各種可行的方式讓他滿足,她便能成功取得"檢體"。
視力尚未習慣光度的轉換,一陣陣熱突然從她的身旁席卷上來。
"我還以為你打算在裏麵耗上一整夜。"石藤靖和攔腰抱起佳人,雙雙跌陷進床墊裏。
"等一下……"她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含著波本酒味的吻奪走她一切嚐試。
血液以驚人的速度在石藤靖和的體內沸騰。好久了!距離上一次與女人耳鬢磨已經好久好久,他竟然沒發現自己這幺想念女人的馨香氣息。
他感覺到佳人在顫抖,故意將她的俏臀按向自己,讓她感受他的亢奮。一陣錦密的顫抖從她身上震蕩而來,滿足了他的男性心理。
她的唇柔軟而甜美,仿如可口的棉花糖,引誘人多咬幾口。他緩緩加重吻的力道,迫使她的朱唇敞開。
浴袍的結已鬆開,他的手溜上如絲如鍛的雪背,猶如撫弄一隻柔順的貓。
黃少貞屏住呼吸,用不著低頭檢查,便知道抵住她小腹的堅硬是什幺。粗糙的掌心帶來一陣異樣的觸感,她顫巍巍地探吸一口氣,含進他充滿麝香味的體息。他出奇?暮夢牛除了淡淡酒氣,還帶著一股淡雅清新的皂香味?
她輕啟朱唇想說些什幺,吐出的卻是一句輕吟。
與他的強硬堅實比起來,她就像一隻脆弱的綿羊。
嬌柔的吟哦催發了他迫切的需要,他疊覆上醉人的雪軀。
她的指甲刺進他肩膀,抗議他充滿壓迫性的體重。
"好利的爪子!"低沉的笑聲在他的胸腔內共鳴。
她的浴袍已經完全敞開,他把礙手礙腳的衣物全部褪去,任由它們散落在地毯上。
肌膚接觸到冷空氣時,黃少貞稍微回複一點神智。
在他擁開浴袍前,她忙從口袋掏出最關鍵性的東西──一個鋁箔色裝。
他沒有異議的接過來。
她的腦袋仍然迷離昏沉,呼與吸之間淨是男性化的氣息。心理和生理陷入矛盾的拉鋸戰。心理上,她抗拒身體的防線被侵略;生理上卻不由自主的弓向他,迎接這份刺激的撫觸。
騫然間,一股強大的壓力試圖侵入她體內深處。探測到這股外力,她的肌肉反射性的緊繃起來。
石藤靖和沒有太困難便得到他想要的。她咬著下唇,默默承受了他的進襲。
青春期的小手術使她失去那一片薄膜,也省去了事後向他締造理由的工夫。
她緊閉眼睫,試著讓身體習慣被入侵的感覺。
令人意外的是,他似乎感覺到她的不適應,意很體貼的停下一切動作,等她僵硬的軀體慢慢恢複成柔軟狀態。
她微愕的睜開眼睛,望進一雙黑眸中,了的瞳孔宛如深不可測的水潭,波光流動。黑潭中央突然竄起火焰,越來越張狂,燒成一片口幹舌燥的火熱。恍惚間,烈焰幻化成一條翻騰的遊龍,將她扯入無底的深淵……
石藤靖和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
整個宇宙開始激蕩。
他猛烈衝撞她的身軀,她隻能無助的弓起身,減緩體內那股龐大的壓力。
一陣微妙的感覺從兩人身體的連接處升起,她驚喘一聲,掙紮著不讓曖昧的感覺主宰自己。
雪白的前額凝聚汗珠,她的眼瞼緊合,求求你,快結束吧!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抗拒多久。
騫然間,一陣劇烈的痙攣攫住身上的男人,他仰頭發出沙啞的低吼。
世界又恢複平靜。
她終究是做了!在沒有太多選擇的情況下。
今夜第二次,黃少貞站在蓮蓬頭下,讓水流衝走身上的氣味。
那個日本男人就像一道旋風,漫天襲地的吹刮而來。等風暴過去,事情已經成定局。
她疲憊得暫時無法思考,額頭靠著冰冷的瓷磚,隻能讓水流不斷的衝刷身體。
一個吻印上她的肩膀。
她茫然的回過螓首,另一陣風暴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