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姑把許四虎堂屋左側倉庫裏的獸皮獸骨草藥收拾好,又簡單給他搭了張木床時,許四虎就招呼他們吃飯了。
跟著許四虎來到那間大屋時,裏麵已經坐滿了人。大屋一半是一張大炕,男人們圍著一張張點著油燈的矮桌坐在炕上,馬銳數了數一共三張桌子十個人,剛才見到的割肉大漢還有滿臉敵意的年輕人坐在其中一張桌旁,鍘草料和趕牲口推磨的男人也都在。
地上放著四張矮木桌坐著十幾個年齡各異的女人孩子,年齡最大的有50多歲,最小的是兩個八九歲的小女孩。
許四虎拉著馬銳脫鞋上炕坐在一張空著兩個位子的桌旁,許三姑則緊挨著一個看來有四十多歲的女人很親密地坐下,馬銳猜測那可能是小丫頭的母親。
同桌的兩個男人一個五十多歲許四虎叫他師兄,介紹說他是自己父親的徒弟叫劉進寶,名字土了點可當年也是響當當的馬上雙刀,另外那個跟許四虎一個模子脫出來一樣的年輕人自然是許四虎的二小子許三姑的二哥許彪了。
許彪左臂套著布條吊在脖子裏--他七天前進山打獵時倒黴地摔斷了胳膊,不然進城買鹽的就是他了,馬銳大為感慨造化弄人,如果他沒受傷自己根本不可能遇見許三姑來到這土匪窩裏。
東北人性情豪爽,邊啃著手裏的大骨頭邊大碗喝著酒,馬銳嚐了一口發現這酒比昨天三姑給他喝的要粗劣得多,一問才知道是這幫胡子們自己釀的高粱酒,顯然昨天自己喝的那種糧食酒跟21世紀的五糧液水井坊一樣不是人人消費得起,想到那是許三姑專門買來孝順她爹卻被自己喝了一半時,馬銳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她卻正對上她的眼神。看到馬銳看自己小丫頭臉一紅轉了過去,旁邊的中年女人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話羞得許三姑對她又擰又掐,然後忍不住又偷偷看過來,發現馬銳還在看著她就麵紅耳赤地低頭跟著桌上的野豬肉較勁。
“這小丫頭對我有意思!”馬銳總結出這一點後就像言情小說裏常說的那樣“心中一蕩”,短短兩天的接觸使他也對這個有時狂野有時清純的小丫頭挺有好感,等他心裏剛有點小嗨皮時一抬頭就看見一雙充滿敵意的眼光狠狠地恨恨地盯著自己。
這眼神馬銳一進村就見識過了,剛才許四虎介紹過那是劉進寶的侄子--切肉猛男劉進喜的兒子劉雲龍。顯然這小子是許三姑的FANS,估計是暗戀多年不敢表白的那種,不然看到一夜未歸的許三姑跟自己一起回家時不會表現的那麼苦大仇深,也不會對自己剛才和小丫頭的眼神交流反應過度眼冒紅光。
到了夜色如墨時胡子們基本上都已經酒足飯飽各自回屋睡覺,雖然酒不很純可馬銳也被一幫剛認識的叔叔大爺們灌得有點頭重腳輕,啃了幾塊大骨頭喝了兩碗肉湯後許三姑把他從酒桌上拖到了自己的新居,馬銳正發愁怎麼在光板木床上睡覺時小丫頭回屋抱過來一床粗布棉被,看著她俯身給自己鋪床時短褂下無意間露出的細細的腰身和單薄的褲腿在她翹翹的臀長長的腿上勾勒出的曲線,馬銳使勁咬疼了舌頭才扼製住把她抱在懷裏的衝動,等許三姑鋪好床回頭看見昏暗的燈光下馬銳冒著綠光的眼神時她紅著臉逃出了屋。馬銳把背包塞進床下,吹滅油燈脫guang衣服隻穿著褲頭躺在床上,這是他到這個時代以來第一次徹底放鬆心神,聞著被子上隱約的少女體香沉沉睡去。
第二天馬銳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七點,昨天喝得太多這時頭還犯暈,馬銳使勁搖了搖腦袋穿好了衣服,這是昨天許三姑拿來的她大哥留下的的行頭,馬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對襟粗布短褂粗布褲子和布鞋,除了腦袋後麵少根辮子他活脫脫就是一個很有前途的青年土匪形象。